这场不是风波风波,就被小姑娘这个简单鼻音儿给结束。
现在,琼肜开始忙活起她天中最重要工作来:趁太阳还没下山前,用清水冲下这块石坪。来,可以洗去石坪上树叶灰尘;二来,也可以消去这盛夏石坪上炎炎暑气。这样,晚上堂主哥哥便可以有个清凉干净地方,好专心吸那天上彩光!
说起来,在醒言眼中那毫无颜色天地灵气,在这个小琼肜眼中,却是映成漫天扭曲流转绚色光流。看来,这个异兽化成小女娃儿,确实不可以常理度之。
当然,她这细心堂主哥哥,又是番叮嘱,让她不可以将此事告诉别人。而这琼肜,知道自己看到与哥哥所见不同,却又是阵伤心,觉得因为自己是妖怪,才有这样不同,那小小心眼儿里,只觉得好生难过。结果,为哄她破涕为笑,又费得少年好半天时光——与琼肜相处这段日子,醒言口才,又是大为精进!
现在,机灵小女孩,往四处瞅瞅,瞧着并无旁人,便又施展开前些日罗阳街头把戏,从半空中突然招出团清水,然后将它哗啦声砸在石坪上,这凉凉水儿,便四处流溢。
家,千百年来孜孜以求“长生久视”,岂不只是那缘木求鱼,全都是妄谈?
方才,醒言那瞬间失神,倒不是为自己不能修道长生而沮丧,而是从这散落地碎片,突然发现这大行于天下道家,其最终追求,很可能根本便是个绝无可能实现虚无之物——
在当时来说,他这个念头也实在过于惊世骇俗,因此刚才才会突然怔立当场,嗒然若丧!
现在,蹲在他身边这个小女孩儿,听劝慰,知道哥哥并不是生气,已然破涕为笑,却也忘问这位醒言哥哥为何发呆。而她身旁这位心中刚刚经过场大混乱少年,边拾捡着陶碗碎片,边自言自语道:
“唉,原来这陶碗,摔成碎片容易,却不能自个儿复原成陶碗啊!”
在琼肜清洗石坪之时,醒言便立在那冷泉旁边,看着清水漫过那被日光晒得泛着白光石坪。
瞧着这四处漫流清水,少年心中不免又是番感叹:
“唉!就瞧这水,也总是趋向那无所定行啊!”
回头看看这冷泉,那岩间水气凝成圆润水滴,正从那倒垂石笋尖上,滴落
“嘻~那是自然啦!哥哥今天怎也变得笨笨?”
这个心思单纯小女娃,又怎会知道她这醒言哥哥,方才心中掀起那番惊涛骇浪!
不过,听得琼肜这恰似新鸟娇啼话儿,醒言倒真个顿时释然,开怀笑道:
“哈~妹妹说也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顺其自然便可。又何必想那多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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