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问着自己,自然而然陈林便抬头朝东方那日出地方看看——
这看,他却大吃惊!
原来就在那校军场东方,本应是人畜回避原野上,却从日霞光影里缓缓走出人马。饶是红霞掩映,那白马依然飒然如雪;虽然年纪不大,那马上端坐之人却脸勃勃英气,浑身上下白衣胜雪。
日出东方,霞光万道,这突如其来人马衬着丽日瑞霞缓缓浮出,则无论是坐骑还是人物都仿佛不似人间所有。与身边喧闹相比,那人马缓辔向前,从容静穆得都有些飘逸,以至于陈林抬眼看到时,直愣半天才恍然清醒。待事后想起,他便逢人就说,当时倒好似只因自己抬头望,这如梦似幻神人白马才应声出现!因为这言论,他倒确实被朝廷赏许多银子。
再说此时此景。
层殷殷红光,望去如同血海。
在这样艳丽得有些让人窒息春晨霞光里,已有些鸟雀虫蛙感应出些端倪。自晨光初现短暂欢唱之后,虫鸟们已变得惶躁不安,成千上百蛤蟆从草原个水泽跋涉到另个水泽,无数鸟雀从栖息丛林中飞起,顺着朝阳霞光方向拼命飞翔,直掠过洛阳城巍峨城郭,迅速消失在茫茫远山。
相比蛙雀敏感,那些万物灵长却有些迟缓。比如,在尘土飞扬皇家校军场东侧,那位叫陈林哨官校尉,看着天边那红丽鳞霞,心中还泛起联翩浮想:
“艳哉!丽哉!”
脸络腮胡子陈哨官,闲在旁,看着天边云霞竟忽然诗兴大发,暗自沉吟:
这时候,除陈林,也有其他许多兵卒看见这人马。当即,他们便停手中操练,起朝那东方旷野观望。因为是逆光,又离得很远,刚开始看时众人其实并没十分看得清楚;直等到那人骑又行得近些,这才从遍体生辉日光霞影中看到他座鞍身后,那鸟翅环钩中还固着杆大旗,那旗面湛蓝如海,上绘有些金黄图案。
等再行得近些,终于能看清来人整个身躯轮廓,众军卒才看清那面猎猎随风深水蓝大旗中央,正绘着只翩翩
“这……杀声震碎树头花,彩云飞上日边霞——”
“好诗,好诗!”
五大三粗陈哨官,得这两句诗,立时情不自禁、喜笑颜开!
其实这陈林,是虎贲军中位挺特别军官。陈林直都觉得,其实自己更适合去当名风度翩翩诗客,而不是现在这汗湿重衣、满身酸臭军官。因此,每次当值时,只有在心中偷偷写出美妙无比诗句,才是他最快乐时光。于是刚吟出两句好诗陈林,眉花眼笑之余开始在心中舒坦无比地推敲:
“彩云、飞上、日边霞,这该是‘日边霞’好呢,还是‘日间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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