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雨桃花坠。
杜鹃声里又是春归,
又是春归……”
歌至此处,忽然水面风来,吹落几许桃花;于是恰如歌中所唱
百花深处,歌声泠泠,如珠啭玉合,听得十分舒适。醒言听着歌词,便若有所思;俄而那琴声微变,居盈又唱:
“寻位烟霞外逍遥伴侣。
抵多少尘埃中浮浪男儿;
桃花林深藏明月影,
嫁东风长醉在白云乡。”
“醒言,那过会儿要不要给你弹首琴曲?也许可以解乏……”
“好啊!”
醒言欣然回答。居盈便盈盈起身,去书楼中抱来古琴,敛祍跪于溪旁绿茵之中,置琴膝上,说句“恐弹不好,莫见笑”,便开始轻拈柔荑,勾弹挑抹,意态恬娴地奏起琴来。
这琴声幽幽,清丽柔雅,如莺语碎玉,随着淙淙流水悠悠飘荡,徘徊在桃花林中清溪之上。琴声振玉,飘落枝头几点落花;那香洁花片如蝶翼般轻盈旋下,正落在弄琴少女髻间襟上。
落英缤纷,鼓琴未已,娴雅出尘少女忽然婉转歌喉,就着琴声轻声歌唱:
言伏案成文。
“相看两不厌,惟有敬亭山”,在之后几个时辰里,在居盈眼里,醒言仿佛成那诗中敬亭山。无论他奋笔疾书,还是停笔凝思,俏丽如仙公主都默默凝注,眼光刻都不离他左右,仿佛永远望不完,望不厌。这时那些宫娥彩女早已屏退,偌大桃花林中只剩下他俩,不闻得笑语喧哗,只听得春鸟啁啾,流水潺潺……
如是安然着书,不必尽述。若不是提笔成文,醒言也不知自己原来也有这份勤奋耐心,待伏案,他便落笔千言,到最后竟是废寝忘食。那饮食全靠居盈照顾,到午时,也不用宫娥彩女服侍,居盈自去取来珍馐美酿,供醒言饮食。
如此转眼便到下午,居盈依然在旁边耐心相陪。当正午阳光稍稍向西偏移,醒言也终于觉得有些困倦,便将毫笔搁在笔架中,伸个懒腰,准备稍稍休憩。
见他有些疲惫,居盈便移到近前,不避嫌疑,玉指轻揉,粉拳轻落,替他捶肩捏背。
“呵……”
听着居盈第二曲,词中颇有尘外之意,醒言莞尔,略觉放心。思想之间,又听得那女孩儿更柔声线,鼓琴复歌:
“残花酿蜂儿蜜脾,
细雨和燕子香泥;
白雪柳絮飞,
“招隐访仙楹,丘中琴正鸣。
桂丛侵石路,桃花隔世情。
薄暮安车近,林喧山鸟惊。
草长三径合,花发四邻明。
尘随幽溪静,歌逐远风清。”
“醒言,累吧?”
摩挲之时,少女轻柔相问,满含关怀。
“嗯,有点。不过现在不……唔……很好,谢谢!”
“嗯……”
居盈现在变得有些羞涩,轻应声,想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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