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特身上有一个畅通的微型接收器原原本本接收到了信号,所以他终究是没有完全变成中西部的瑞奇·里卡多[523],只是以熟悉的罚球动作抓起自己的脑袋,开始稀释掉一些怨气。“呃,我打电话去医院,打电话去警局、新闻电视台、保释金公司,然后我开始在你的通讯簿里找。你要迪奇大叔家里的固定电话号码做什么?”
“我们时不时联络一下,他把我当他的假释官。”
“那么跟你一起去唱卡拉OK的那个意大利人又是怎么回事?”
“就那么一次,霍斯特,团体订票,这件事我现在不打算再说一遍。”
“哈!‘现在’不说,下次挑个时间说,对吧?我干坐在家里,靠,bao饮,bao食来寻找平衡,你倒在外面快活,穿着红裙子,唱着《为你而笑》,跟人表演二重唱,跟从某个大桥或隧道另一边来的健身教练——”
她吧。”
接着他便出了门。玛克欣和塔利斯面面相觑地站在那儿。歌王继续柔情地唱。“我本来想建议你‘甩了他’的,”玛克欣若有所思地说,“一面把你摇醒……不过现在我想我只需要把你摇醒就可以了。”
霍斯特躺在沙发椅上睡着了,面前的电视机里在放由爱德华·诺顿主演的《安东·契诃夫传》,彼得·萨斯加德演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玛克欣试着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但是霍斯特不是居家男人,他哪怕是在睡梦里也会调成汽车旅馆的生活节奏,这会儿挣扎着醒了过来。“玛克西,你搞什么鬼。”
“不好意思,本来不想——”
“你整个晚上跑去哪里了?”
玛克欣脱下外套和围巾,决定待上两三分钟。“霍斯特,宝贝,我们挑个晚上去韩国城就这么干,行吗?我去什么地方找条红裙子来。你能唱和声吗?”
“嗯?”他一脸困惑,仿佛人人都该知道似的,“当然,从小就会。我学会后人家才让我进教堂。”提醒玛克欣——你不了解此人的事里又加上一条……
他们大概
玛克欣还不至于魂不守舍到如实回答他的问题,“我跟塔利斯在一起,她和那个混蛋分道扬镳了,她找了个新住处,很开心有人去陪她。”
“是啊。然后她还没有安装电话机,那么你的手机呢?噢——肯定是电池用光了。”
“霍斯特,你这是怎么了?”
“那个人是谁,玛克西,我宁愿现在就知道,也不想一直被蒙在鼓里。”
啊啊啊!莫非昨晚吉尔车后备厢里的虚阴极器碰巧启动了?然后她被它的一块副裂片给击中了,至今还没有恢复过来?因为此时她在断然宣布,并且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这是真心话:“除了你之外再没有别人,霍斯特。你这情感脆弱的、该死的蠢货,永远不会有其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