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还坐在原位没有动。
韩珩皱眉,最终还是沉默地帮陈殊带上房门。
房间里很快重新恢复平静。等到韩珩脚步声远去,陈殊这才慢慢地松开手,愣愣地看着手上血迹。
他应该很快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以前为长明做事时候明明也死过很多次,可那时候他每次都能坦然面对,从来没有次会像现在这样心中难受,甚至感觉十分不舍,尤其是想到解臻时候。
陈殊心绪紊乱,勉强提神取过桌案边*员呈请和奏章翻看阵,眼睑却渐渐沉重起来,他心力不支,不过会儿便伏在案上,昏昏沉沉地阖眼睡过去。
,但其中幅他翻开定眼看时,却见摊开画轴上绘制着副人相,画中人身穿红衣,容颜俊气迫人,明眼微笑,容貌非常熟悉。这画上粘不少血,其中有血溅在人脸上,透过纸面渗出,让原本俊气脸上沾染几点猩红。
他话突然更住,忍不住看向陈殊。
“怎?”陈殊见他动作停顿,问道。
韩珩沉默会,还是将画轴翻转给陈殊看,他道:“这血迹在脸上,即便处理也会留下点痕迹……怕皇上还是会看出来吧?”
陈殊抬眼看向摊开画,只见那画上人是自己原来样子,正是之前解臻替自己绘制那副画像。这画分两次绘制,次是在出征前夕,次是北关获胜后回来,解臻显然花很多心思在里面,但现在他人脸上上有条长长血痕,已然将不大半部分画面感破坏。
白天日头升起落下,夜色开始渐渐黑下来,房间也随光线暗沉,迎来夜晚宁静。
秋夜还有窸窣虫鸣声响起,突显得敬宁侯府空旷安静。月色也不知照着这片府邸多久,府上忽然有道黑影闪过。
那黑影轻功无痕,没有人察觉到他到来。不过会儿他便到陈殊房间外。
星空下,黑影身形挺立,身穿
他还没想好怎和解臻解释,此时看到这副画,忽然又想起和解臻相处,心血上涌,连忙捂嘴重重咳几声。
韩珩今天已经不止第次听到陈殊咳嗽,他慢慢地放下画,狐疑地看着陈殊道:“你今天怎?刚才说话就怪怪地好像在托孤给似……你若是不舒服,让荆楚进来给你看看?”
“不用。”长明力量消失造成伤势无法逆转,就算是再厉害大夫也没有办法。陈殊摆手道:“先休息会,这些画你先帮修复,若是到时候解臻问起来,就说是让你做。”
韩珩还想说什,但想到陈殊永远不会是自己能说动那种人,只得应声,将画重新卷好,退出房间。
他是江湖人,离开时还闻到丝若有如无腥气,又忍不住回头看陈殊最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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