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手,招来服务员。“加盘醉河虾,份儿鲜生蚝,要鲜,刚撬开那种。”
杨冉在桌子底下伸出脚踹小腿,“今儿来劲是吧。”
以前在杭州
片海呢。就得明白,万事说到底,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塑料饲养箱安静地悬在书架上,站定着看快二十分钟,这盆土都没有动过分毫。三十好几人,背着老婆在公司偷偷养两只虫子,真是自己都觉得好笑。二十出头就想明白道理,也走通顺路,难道这时候尝出不对味儿吗。不对味儿又打算怎办呢,把菜倒重新炒吗。个备菜都不敢随便改刀人。
安置好虫子,晚饭前从律所回家。杨冉也没准备饭,就接上她出去吃。离家不远商场里有家海鲜馆子们常吃。杨冉点俩菜,然后单子递给让再选选。点道活章鱼。“怎想起来吃这个,从来都不吃。”杨冉瞪着。“忽然想吃,就吃吃呗。”
盘子切成寸长拼命扭动着活章鱼端上来,跟想象中不太样。以为会是整只章鱼端上来,而不是已经切好,心里些许失望。又想,整只端上来,客人怕是根本无从下嘴。每截小段儿上章鱼脚吸盘都在竭力地张合张合,呼吸般规律地抽动。杨冉嘴里啧啧有声,把把盘子推到面前,说她可不吃这玩意儿。夹起截章鱼脚,乳白色柔韧肉段在木筷间小鞭子似来回抽打,钳住肉段,丢进嘴里。章鱼脚吸盘立刻吸附住半截舌头,两颗牙齿及上牙膛。用舌头推推,吸盘稍微松懈,肉段滚动起来,不知是章鱼身上黏液,还是唾液,让肉段滑腻地在口中旋转着。用舌头把它推到左边后槽牙,上下研磨几次,肉段还在扭动,只好草草地咽下去。
“知道你不乐意。不就马樾那事儿吗。”杨冉喝两口海鲜汤,开口说道。
又钳起截章鱼脚,丢进嘴里。这次比刚才研磨得跟咽得都顺畅许多。嚼出口感来。韧。冲。腥。黏。
“就不明白,马樾到底哪点儿好,你就那喜欢他。上学时候就是,你什都随着他,随他吃随他穿,连说话语气都随他,都要怀疑你们俩是对儿。”
“你怎就知道们俩不是对儿呢。”
“你给少来,”杨冉翻个白眼儿,假睫毛都要翻下来,“幸亏你们后来走远着,不然就他成天吊儿郎当如丧考妣那样儿,指不定把你带哪条沟去,你还能有今天。”
今天怎。今天可以吃虾米,甚至可以吃小鱼对不对。可今天也有无数个声音在脑袋里像烟花样轮番炸开着,告诉虾米和小鱼比蛇拉屎还要腥臭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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