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琴闷半天,也就同意。
们穿过马路,经由半塘寺东侧山门,径直来到伽蓝殿。个二十出头年轻和尚悄悄地走到们身边。他笑着问们,有没有感觉到有点瞌睡?春琴没顾上理他。等到她上香,拉着,起鞠几个躬,正要走,小和尚又把们拦下来。他故作神秘地向们介绍说,半塘寺始建于宋代,最神秘地方就是这座伽蓝殿。每个进庙烧香人,只要来到殿前,马上就会昏昏欲睡,“你们二位只需要交上两百块钱,就可以去殿里做梦祈福。在梦中,你可以看见自己前世,也能看见自己未来。现在就领你们进去。不做梦,不要钱。”
他在说这番话时候,春琴直紧盯着他脸,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弄得小和尚满心狐疑,不时低头也朝自己身上瞧。末,春琴问他:
“温德林是你家什人?”
和尚道:“他是爷爷,是孙子。”
起来,她家人坟墓,很可能不在这片墓园中——当年,半塘村拆迁时,村里派人来通知她回去迁坟,她正在医院里打点滴。尽管如此,春琴还是执意要把这里每处墓碑都看个遍,满心希望“说不定在哪个角落里”,就能突然看见她家人名字。
很快,春琴在棵老槐树下站住。她转过身来,惊恐地看眼,随后,泪水就溢出眼眶。
知道她为什流泪。
那棵长在墓地中老槐树,原先长在她家院子里。借由这颗老槐树,大致可以推断出他们家正房、厢房以及院落大致方位和朝向。春琴当年在堂屋里手摇纺车那个地方,如今耸立着个黑色花岗岩墓碑,上边赫然写着“李阿全之墓”五个金灿灿大字。
等到好不容易把她劝住,春琴这才囔着鼻子,对嘀咕声:“阿全那年轻,怎也死?”
春琴听
至于她口中念叨这个“李阿全”究竟是什人,她没说,也没问。
随后,们来到墓园管理处,向位姓朱看门人打听她家人骨殖下落。老头说:“当时叫你们回来迁坟,是给足时间。你们都忙,没空。逾期不迁,们只好作为无主坟处理。村里统将他们葬在块。究竟葬在哪里,也说不准。”
春琴向他打听村委会在什地方。她想去那里找个干部问问。
老头笑笑,“去也没用。当年村里闹拆迁,兵荒马乱,干部们成天焦头烂额,连活人都管不过来,哪有心思去管死人事?劝你们在这里买点纸,就在大门口随便烧烧,意思意思罢。”
见春琴有些犹豫,就给她出个主意:不如去半塘寺,给他们每人上炷香,祭拜番,表表心意,也是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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