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只会写点小品散文,花鸟鱼虫,猫猫狗狗。”李白随手拿过把折扇,给自己摇几下。
“李白,李白,哈哈哈。”表弟乙像智障样念叨。
“闭嘴。姓李怎?就姓李!”外婆忽然发作起来。
“原来您和样姓李啊。”
“所以好喜欢你啊,姓李终于排在姓白前面。”外婆伸出双手,用力揉搓李白脸。
这天吃过饭,全家人散去,白致远方才坐定与李白谈心,长达两小时。李白在本相册里看到白淑珍各个时期照片,包括九八五年她离开吴里回到上海后留影(那以后白淑珍长成啥样,李白再也没见过),他默然合上相册,任由种未经告别睽隔感升起,落下。白致远说:“几十年来,忙于工作,或应付些政治上事情,对家人疏于照顾。你外婆不是知识分子,只能管吃饭穿衣,在思想上和学习上,儿孙辈不免落后。”李白仍然不语,心想你这官腔打得,比李忠诚还过分。白致远说:“你妈妈事情,也无力管她,几乎是断绝父女关系。也只能如此,希望你不要记恨。”李白听出丝哀怨,忙点头同意。白致远拍他肩膀说:“观察你很久,有点才气,也十分轻狂,只恐将来吃亏,最近退休,以后会时时过问你思想和学习。”李白心想操,原来如此。外公从衬衫口袋掏出两百元,放在李白手心,继续叮嘱:“你表弟阳阳和飞飞也都放暑假,明天起出去玩玩,不要花你舅舅钱。”李白大为感动,说:“从来没拿到过这多零花钱。有时买书都很拮据。”白致远摇头:“知道李忠诚格局。”又掏百给他。
这天晚上李白搭铺睡在书房,白致远卧室有冷气机,特为打开房门,让冷气飘至李白头顶。他有点失眠,在台灯下数数钱,又看看不远处相册,没去碰它。母亲像个封印鬼魂。睡着后果然梦见她,早上醒来,他迷迷糊糊,感到气血不畅,伸手到枕头底下摸出香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根。只听外婆嘀咕道:“不要在床上抽烟。”紧接着只拖鞋扔到脸上,外婆将他把头发抓起来,大骂道:“你个小畜生竟然是你在抽烟!”
三天后李白坐长途汽车返回吴里(外婆将他押送至车座上),出站就买包烟,对着嘈杂街道吸深深口,那副少年老烟枪样子令店主也不禁感叹青少年禁烟条令应该尽早提上日程。在遍游法租界和外滩之后(还去趟白致远母校,华东政法大学),吴里切都令李白感到乏味(乏味会在他整个青年时代扩散生长)。他吐出口烟。某些时候,能十倍地理解白淑珍心情。
他提着沉重拎包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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