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孙子兵法。”
女编辑来信:你人物性格特点不够鲜明。李白还击:伊格尔顿说过,二十世纪作家重要任务就是把人物刻画方法从十九世纪作家那里解脱出来。女编辑说:那就把你自己当成十九世纪作家、是十九世纪编辑。李白回答:十九世纪没有女编辑。女编辑说:你这会儿要是在眼前,就把手里桔子扔你脸上。
她说这房子从十九世纪就是她家,提醒她,家里有男五女户口是去年冻结之前迁进来,都不知道哪来亲戚。拆迁官向李白抱怨,十九世纪女人根本没有财产继承权。算是和十九世纪干上,但们全都没见过十九世纪。李白说:“你不能阉割别人继承权。”
女编辑来信:冗余章节就像违章建筑,要拆除。这糟糕比喻简直难以置信出自个文学编辑之口。拆迁官说:违章建筑就像你小说里冗余章节,想拿补偿就是骗稿费。好吧,你和编辑是失散多年兄妹。女编辑说你长篇简直是在平房上面又盖层。拆迁官说他们听按面积补偿就连夜加盖违章建筑,按人头补偿就连夜怀孕,快死老人也送进急救室。就在前天,某家某户,喜迎双胞胎出生。李白说:“是你游戏规则有点蠢。”女编辑和拆迁官致反驳:这不是游戏!
无聊死。对李白来说,无聊是件需要被呐喊事,这样话,呐喊也被纳入无聊。有天他又端着速溶咖啡瓶子改装茶缸走进拆迁指挥部,这位深具文学功底拆迁官正唉声叹气往外走。“要去说服个刚死老婆男人。他很难搞。”
“请尊称他们为鳏夫。”
“各种琐事。约十点钟,现在都中午。”拆迁官说,“希望这位鳏夫有点耐心,快烦死。”
这句不祥之言在十分钟后得到印证。拆迁官走进鳏夫家,后者在院子里坐着等他,没有讲句话,站起来朝他脸上扔包石灰,然后用屁股底下小板凳敲烂他脑壳。这个提着沾血板凳刚死老婆男人走向拆迁指挥部,李白正哼着歌出来,看上去非常像另个该死拆迁官。他注意到鳏夫满身石灰,脸杀气,尚未来得及仔细看板凳,在种小说家敏感直觉驱使下,即刻扔掉茶缸,撒丫子狂奔出二百米。警察擒获鳏夫,在他杀第二个人之前。
他说得对,这不是游戏。日常生活痛苦本质总会揭开面纱,露出麻风病人式脸,但你不能预料是何时何地,你只能凭本能瞄见某个人要动手而逃远点。你谴责这个,谴责那个,但你本能是逃远点。名报社女记者试图就此事采访李白(她看起来像是李国兴某个前女友),李白问她,能什都不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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