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走到桌前,拿起两沓钱,递给他。“听冯江说你在找出版社,给你介绍个书商,两万块能搞定。”
“干们这行如果自费出版属于自渎。”李白摇头,“进步说,用贿赂你钱给自己出本书,看上去就像在文学之路上栽得爬不起来,需要有人用担架来抬。”
“别想这多。钱打进户头再提出来给你,你就不会有糟糕感觉,但事实上没差别。”她说,“抱歉,曾经梦见过给你沓钱场面,这是恶趣味,为在醒来后验证下们之间情分。”
李白打个寒噤,接过钱。承认贪欲,这其中当然包含有情欲。有点糊涂,分不清钱和爱情,也分不清钱和钱、爱和爱。
“把书出,回头再找几个记者来采访你。”
终究是麻烦。”
这是种全新体验。在做爱之前,不是先吃饭,不是先聊天(更不是谈论小说),而是将二十沓人民币摊开在麻将桌上。笔不大不小钱,有人辈子没攒下,有人夜就能挣到。在面对某场爱情时候你也会产生同样念头。
“也不尽然。爱情是个人,这钱各有各主,不能独吞。”
“不要忘记你群交前男友。”
“丢你老母。”她说,“他仍然是现男友。”
“时尚记者吗?”
“总比你那个吴里有线电视台叔叔强吧。”叶曼说,“只有嫖娼才会被他
“和好?”
“是。你又不常来看。”
有半个小时,李白在数钱,其间数糊涂好几回。他开始用吴里方言念叨数字,种类似蹩脚上海乡下口音,正是他母语。“你知道,个吴里人是没法用方言说‘爱你’,这三个字发音非常艰难,像在嘲笑爱情。但他们必须用方言做算术题,旦用上普通话肯定出错。”
“你酷爱嘲笑自己故乡。去过吴里,那地方不错,挺可爱,还让冯江带着去太子巷看眼呢。”叶曼站起来,走到李白身后,靠在台翻盖式缝纫机上,同样罩着深红色绒布,“继续数钱,看着呢。”李白点头,这个位置相当梦幻,显得这笔钱是咱俩起挣来,而不是递给你商业贿赂。让想象下,你是舞女,你是特工,你会掏出手枪照后脑来下,让死于不明不白贪欲和情欲。
他将二十沓钱码放在桌上,数字准确,种轻微纸醉金迷感正在消散,爱情与人民币合拢又分离。他回头看看叶曼,她还在读文学杂志,夕阳穿过窗户斜照在她身上,安然而神秘。“你见惯大钱样子就像见惯各种刊物上无聊文章。”李白试图为他彷徨找到理由,颓废感意外升起,“天不早,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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