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猪肝留在洞口,回
再变得反复无常。把爱人和敌人都留在北方,他不无自嘲地想,更可能是他们根本也都不存在。
此时他又翻腾出个年轻时常用词,性伴侣,其书面化恰恰隐含着揶揄意味。它可能还是个法律名词,也就是说,与纠纷有关。当他放下切离开时,只能说自己失去爱人,不能说失去性伴侣。易逝爱人,在个急转弯后将李白抛进怀念臂弯。对他来说,失去,恰好是道屏障,个经历失去人多多少少是值得敬畏——自己敬畏自己,这种廉价情绪至少可以短暂地提醒他,不要为琐事狂怒,不要在中年以后踢翻沿街垃圾桶,不要过度探究错误根源。
他在个下小雨日子里听到楼道里传来猫叫,循声而去,只橘色母猫在角落里站着,还很年轻,眼神清澈天真。李白蹲下,与它对望半天,确定它不是什名种,回家拿两片鱼干喂它,猫似乎理解他意图,跟着他直至门口。待伸手去摸时,它终于缩下脑袋。好吧,你是只流浪猫,给你取名叫小橘吧。他不知道,取名这轻率行为后果,那是要为之翻山越岭。
他没让猫进门,回家躺着,无端想到:只动物是难以刻画,它们无灵魂,它们有灵魂,是人在接受这矛盾说辞。它们可能经历出生、监禁、豢养、流浪或宰杀,其生是破碎,其灵魂是分裂,它们平常命运在人类看来属于完完全全,厄运。睡着后,他梦见那头老狮子,眼神浑浊,隔着动物园网状铁笼与他对望,曾经被咬碎喉咙年轻饲养员没有出现。他试图搞清在其后近三十年里,老狮子意味着什,假如它从未真实存在,那弗洛伊德先生或可做出完美解释(周公解梦也行),而实际上,他已经与它对望太久。
此后几天,他在小区各个地方发现猫,经勘查,小橘就住在他家楼下地洞里。“谁养过猫?”他在微信朋友圈里发问,第个举手居然是曾小然。
“你已经沉默很久。”
“动个手术,刚恢复。”她说,“家养两只大公猫,只长毛,只短毛。”
“什手术?”
“面谈。过阵子要到吴里来给爸爸迁坟,他应该和妈妈葬在起。”
第二天李白照小然说,煮份猪肝去找小橘,见名烫发中年妇女双手抄在口袋里,看着她狗子在洞口狂吠。他们之间冷静与兴奋反差感招致李白狂怒,他分不清土狗和柴犬,上去给妇女脚,她尖叫着逃走,狗子比她更机灵些,见第二脚过来,立即追着她跑远。李白趴在洞口喊小橘,半天无动静,他确定它在里面,但它蜷缩在暗处,并不想被他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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