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切从简,没约亲朋好友,也没宴请八方来客,连个炮仗响动都没听见,更别说吃口饭,连个馒头都没见着。付景轩在房里等五个时辰,从日暮西山等到漫天星斗,直到饿得前胸贴后背,才掀盖头,愤愤道:“还想给你个惊吓,结果连屋都不进?”
说着瞥眼桌上莲子花生,又打开房门走到花厅,瞧见盘熟悉小团子,付二爷乐,拿起颗玩味道:“竟然还喜欢吃这种东西?”又咬口品品味道,龇牙咧嘴地赶紧灌口茶:“这是打死卖糖?”嘴上嫌弃要命,还是就着茶水吃两个,他记得方泽生喜甜,以前总是忍着甜腻味道陪他起吃这些东西。
屋外灯影晃动,隐隐起凉风,沙哑人声从院子里传来,像是催促着主子回屋休息,付景轩挑挑眉,拿着手上没吃完欢喜团子走出来,看到桂树下坐站,望着院门口。他等不及那人回头,便轻快地喊声:“方泽生。”
这声清脆悦耳,震得坐
三宝担忧不是白来,旁人成亲都是欢天喜地吹锣打鼓。到方家,门庭冷落,换上两个白布灯笼,打个幡儿就能办丧。新人远道而来歇还没歇,下轿子就让迈火盆拜高堂,三宝搀着代替妹妹出嫁付二爷路进花厅,瞧见主位上坐着位雍容华贵夫人,说是姓王。
这位王夫人身份有些微妙,既不是方泽生母亲,也不是方老当家方昌儒妻子,而是位方家远亲,打小能说会算,玩手好算盘,被方昌儒路提拔,做几十家茶楼掌柜,方昌儒死后方家账目都经她手,是个真正当家。
“付大公子远道而来,实在招待不周。”王秀禾笑道:“按理说没资格坐在这个位置帮着证婚,但泽生父母不在,又照顾他多年,算得上半个母亲,就厚着脸皮,帮他见证见证。”
“王夫人哪里话,您没资格谁还能有资格?”付景业莽归莽,场面话还是学过几句,顿溜须拍马逗得王夫人掩面直笑,三宝搀着他家少爷嫌弃地撇嘴,突然听到阵“咯吱咯吱”木轮声,瞧见位黑衣大氅男人坐在轮椅上,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方大当家长得可真是英俊啊”三宝喃喃自语,却没想付景轩小声回句:“是啊。”语气藏着丝丝微小自豪:“怕是比小时候更好看。”
“诶?”
“怎?”
“他好像在找什?”三宝始终注视着方泽生目光,见他从期待到落寞,又从落寞转为平静。
付景轩还没来得及问清楚,就听耳边声大吼:“良辰已到!新人行合卺礼,参拜天地!”
“咣咣咣”磕三个响头,付二爷连旁边那人变成什模样都没问清楚,就被推搡着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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