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少爷本想不管不顾地嘲他几句,垂眼看身边这几个人,不禁抚抚鼻子,讪讪坐回蒲团。倒也不怪萧衡看不起人,这满屋茗士却有些不太像样,方泽生舟车劳顿脸风霜,付景轩满脸胡茬子尽显颓态,胡云杉与他对持挣脸红脖子粗,蒲凌那边紧紧握着双手不小心露出几块红痕,不是冻伤便是烫伤,竟直忍着没说根本不像还能上场比试料。
陶先知心道完,正想等萧衡离开以后跟付景轩等人商量对策。
萧衡便也瞧见蒲凌手伤,贴心说道:“瞧着这位蒲先生该是提不壶,刚巧方少爷今日过来,不如在比试时候替他上场如何?”
方泽生微微怔,扭头看眼付景轩。
付景轩也在看他,眉头深锁,似乎有些担忧。
正确技法……”
陶先知大惊,“你两人遇到这种事情为什不拿到桌面上商量?!”
胡云杉本就觉得丢脸,听到陶先知有意责怪,心中更觉不服,不禁大声道:“两人找谁去说!师娘整日魂不附体,徐大人又是武夫,你天到晚哼哼唧唧除想家就是想家,即便问你你也不懂,何必多费口舌!”
“你!”
陶先知也是个少爷脾气,拍桌子站起来,本想回他几句,还未开口,就见门外走进三个人,为首便是萧衡,还有两位高壮大汉,应该是蒲凌口中异族茗士。
萧衡本就对中原茶事很是上心,自然也知道方家前些年出些事走向衰败,今日见方泽生风尘仆仆、清瘦腿残、精神不佳,更是觉得此人已废,不足为惧,再加上付景轩直对他摇头,示意他赶快拒绝,更让萧衡觉得他只剩具无用空壳,忙说:“若方少爷没有异议,此事就这样定,三日之后咱们便约在昭容台决高下。”
说完带着两位身形高壮异族茗士匆匆出房门,生怕方泽生反应过来开口拒绝。
陶先知待他走后眨眨眼,从厚厚披风里面抽出把聚骨折扇忽闪两下,不可思议地嘀咕:“竟还有这等好事?”
这两人明显听到他们方才争吵,眼中尽是轻蔑。
萧衡得知方泽生登门,特意过来看看,他年少时在中原学茶期间便久闻方泽生其名,直想要找机会与他切磋切磋,如今见甚有些失望,瞥眼矮桌旁拐杖,坐他对面笑着说:“方少爷远道而来,有失远迎。”
方泽生抬抬眼,拱手道:“见过萧三王子。”
萧衡免他礼数,又看看他身边付景轩以及怒气冲冲陶先知和胡云杉,不禁叹口气。
陶先知见他这幅样子更觉气愤,那眼神好似他们都是群无用草包,白白让他期待这久,还不如早就让他们回去,也省再浪费时间准备这场毫无意义茶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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