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先知坐在
原本好好件绸面中衣,生生在胸口内侧多出个口袋,这口袋若缝制平平整整倒也无话可说,可他偏偏缝七扭八歪,针角也杂乱不堪。
显然能做出这种手工活不会是裁缝铺掌柜。付景轩前两日还在猜想,不是哑叔便是周齐,多半是哑叔帮着缝制,毕竟哑叔年轻时也同方昌儒天南海北走过商,知道方泽生此行路途遥远,又没有官家护卫跟随,若是遇到拦路山匪财物,也好贴身留些盘缠傍身。
虽说如今天下太平,找不出几个敢在官道上抢劫土匪,但老人家顾虑多些,也合情合理。
直至今早之前,付景轩都是这样想。
眼下,却又觉得那针尖粗糙口袋或许不是用来装钱。
怀。”付景轩抬手摸摸挂在腰上玉佩,转转黑亮眼珠,问道:“你还记得咱们是如何发现柳二娘做过歌女吗?”
方泽生自然记得,那年付尚毅带着家眷受邀来楚做客,柳二娘出门闲逛,碰到个曾经起营生姐妹,闲聊时候,刚好被他们两人听到。
付景轩笑道:“那你还记得,咱们绕开柳二娘之后,又去做什?”
“去正阳大街,碰到个卖玉石老伯,从他手中买块玉佩……”方泽生还未说完,突然发现付景轩似乎直把话题往这上面引。
“那你玉佩呢?”
果然,他在那口袋里摸出块雕有白头翁鸟半圆玉佩,“不是说放在家里?”
方泽生盯着那块玉佩耳根通红,偷偷捂住左心房位置,那处藏着他出门之前拿起针线缝制粗线口袋,他把这个口袋缝在距离心口最近也是最安全地方,用来放置多年以前付景轩赠给他礼物。
只是,亲自提针拿线事情过于丢人,方泽生不愿多说,只得闷闷地把头扭到边,不言不语。
付景轩料定他不会开口,笑着吻吻他嘴角,而后拿出自己那块玉佩,与他那块对在起,终于又凑成副象征着花好月圆《白头富贵图》。
城门口停着两辆马车,以及行随行护卫。
方泽生又是怔,不自然地抚抚鼻子,“放在家里。”
付景轩还是不信,笑吟吟地伸出只手,摸进他衣服里。
两人虽然小别年之久,见面这几日却没有做太多欢好之事。先是方泽生不远万里坐几个月马车没能好好休息,再是他腿疾并没有完全恢复,即便能走上几步,也走得并不稳健,付景轩心疼他,不愿让他折腾,实在情动便互相帮帮,没有做到最后步。
即便如此,两人也是夜夜相拥而眠,若不是今日提到那块玉佩,付景轩都快忽略这几日发现个非常奇怪问题。
这问题出在方泽生中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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