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喊他:“许陆生……”
他指骨都颤抖:“都在维护所谓身份,脸面,做出副子孝母慈假象,其实又有几分真情在里面?为许家名声,让给凶手辩护,说什只有家人
她不说话,消毒,又换棉签,裹上药水,重复刚才动作。离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花露水味道,半晌,她低声问:“为什不告诉?”
他垂垂眸,勾唇笑下。等她上完药,拎着啤酒罐又要喝,盛乔握住他手腕。
他看她眼,笑:“好,不喝。”
她这才松手。他把啤酒罐顿在地面,看着江面夜色,半晌,低声说:“进孤儿院时候,才三岁。”
盛乔身子轻轻颤下,无声望着他。
时间趋近夏季,天气点点热起来,剧组第二批演员杀青,拍摄也接近尾声。导演留些感情戏在后面拍,男女主角磨合好之后,拍感情戏会更自然些。
夏季江边,这场拍聂倾和许陆生定情戏。
夜戏,外景,江边路灯下面全是飞虫蚊子,整个片场都充满花露水味道,导演让主演注意点,千万别被蚊子在脸上咬个包,影响观感。
霍希就位,坐在江边台阶上,手边搁着几瓶啤酒。镜头推入,盛乔从身后走近,手上提着袋药。
听到脚步声,他侧身看过来,看见她,淤青嘴角微微勾起,问她:“你怎知道在这?”
“没有父母,没有名字,受苦只会哭。从小就不喜欢笑,所以没人愿意领养。也对,谁会喜欢个整天不说话不爱笑小孩。”他好笑叹出声气,“直长到八岁,学聪明,知道来福利院人喜欢什样孩子。那年,被许家领养。”
说着话,他又拎起地上啤酒罐,这次,盛乔没有阻止他。
“许家很有钱。他们需要不是个儿子,而是门面,以及女儿童年玩伴。假扮着他们喜欢样子,步也不敢踏错。聂倾你知道,有些被领养孩子,还会被送回去吗?没人愿意再回去,也不愿意。就直让自己活在那个模子里,活着活着,装着装着,后来,就好像真成那个样子。”
他垂眸,将双手伸在眼前打量,像厌恶似。
“连自己都忘,本该是什样子。”
她不说话,沉默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低头打开袋子,将消毒水和棉签拿出来,点点沾好。做这些事时候,霍希就拎着罐啤酒手背撑着脸看她。
她沾好药水,转身,手指托住他下颌骨,给他唇角和颧骨伤口消毒。
霍希低笑:“聂倾,你这样会误会。”
她捏着棉签在伤口上来回轻轻地摸,还是那副寡淡模样:“误会什?”
他笑:“误会你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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