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瓷杯稳稳递进他手中,杯壁温热,舒服地让他本能缩下手指,却意外碰上另只手食指骨节。
递来茶杯手生过分好看,骨节分明根根如竹,沈沐不自觉多看两眼,却听手主人语气不悦地问他,“孤不是已经在殿里放暖炉,怎手还这样凉?”
“陛下是因为这个不高兴,所以才整晚都不同臣说话。”
递茶杯时手主人身体略微前倾,檀香味混杂着清冽酒香更为霸道;头晕目眩中,沈沐只觉得每每呼吸次,心尖儿都跟着轻颤下。
不等人回答,他便先自顾自地摇摇头,“不对,陛下白日里便不高兴。”
道歉。
对于杨淑死,沈沐心里还是存份愧疚,便于心不忍地陪杨彻喝几杯,手也任人捉着没放。
送别宴成货真价实“桌酒席”,十几道菜肴没怎动,酒水倒是源源不断送上来;以至于杨彻起身离席时,醉人都要站不稳。
目送着靖谙受命将人搀扶出去,沈沐双肩塌长出口气,闻着空气中挥之不去淡淡酒精味,不自觉地轻蹙眉头。
忙天,疲惫感渐渐涌上来,沈沐扶着桌面侧过身子,起身想同萧繁行礼请辞,却没想人坐太久腿有些发麻,起身时双腿不听使唤地软下。
眼前景物又开始晃,沈沐用力甩下脑袋,搜肠挂肚也想不起昨日究竟说什;于是他放下茶杯,朝着香源处凑近些,看着面前逐渐放大脸,缓慢眨两下眼睛,字顿道,
“可是臣想不通,陛下究竟在意臣说什呢?”
为将对面人看清,他双手抓着扶手身体前倾,四条凳腿中恰有两条悬空;话音未落,沈沐便看见那只好看手把撑住椅子,耳边同时响起道沙哑浑厚男声,
“孤只是在想,亚父昨日带着伤、同孤说起‘不得善终’时,究竟是怎样心情——!”
右手轻轻搭在另只大手上,沈沐随意比下手指长度,抬眸正好对上双略有些失神漆黑双眸。
只大手稳稳拖住他手臂,萧繁今晚总算主动和他说句话,“醉?”
摇摇头否认声,沈沐后退步想将小臂从萧繁手中撤出来,却再次重心不稳地跌回座位,脑袋震下,眼前景物也跟着开始晃。
万万没想到这酒后劲儿这样足,沈沐苦笑声,扶扶发晕脑袋,同萧繁抱歉道,“请陛下容臣缓会儿。”
本打算缓个时片刻就走,结果眩晕感发不可收拾地汹涌而来,大脑混沌感官也跟着钝化,萧繁在旁低声吩咐声音都有些模糊不清。
微微垂着头,沈沐发汗右掌心握紧扶手,勉强挤出个笑容;他觉得场面有些尴尬,浑浑噩噩地主动开口道,“陛下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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