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三变问，是圈养
还是散养？杨温柔说，十几只
笼，十几只笼，都在那堆着，算圈养还是散养？
226.
姜胡子有年春天被鬼附体
。
鬼也不是外人，是以前村里卖豆腐魏七郎。魏七郎死十好几年，那年他二十，自己去邻村卖豆腐，回来晚，走夜路，被人劫财杀害在半路上，尸首抛在雪地里，红红白白，村里很多人都记得。
这次回来附体，魏七郎什
都没干，就大半夜站在村子里喊好几声“卖豆腐嘞！卖豆腐嘞！”是附在姜胡子身上喊，但那腔调、尾音儿，跟当年二十岁魏七郎模样。喊完还乐几声，说：哎呀，过瘾！过瘾！
，
是先劫你媳妇儿下山然后才到前头来找你，怎？不信？你媳妇儿百七十斤左右，前胸脯子上有个大黑痦子，说话就骂街，对不对？
胡大刀说还真是，那您手可够快，看咱赶紧换吧，要是耽误会儿媳妇儿就该开始咬人！那汉子说：啊？这就换？胡大刀说：是啊，换呗！那汉子反倒愣，提着刀在那嘟囔：也不打打？有你这样寨主吗？
223.
双方交换人质时候，胡大刀才头次见着彭大脸抢上山那个姑娘。这边是彭大脸带来那位姑娘，那边是那汉子带来胡大刀胖媳妇儿。胡大刀只瞧眼那姑娘就愣住，他瞧那姑娘眼，又瞧瞧自己媳妇儿，然后跟那姑娘哥哥说句非常草率但又好像已经深思熟虑不少年话：大哥，不换。
大哥还没说话，胡大刀他老婆先说话：胡大刀，日你姥姥！胡大刀对这句话回复是：你爱日谁日谁，反正不日你！——这话把那姑娘哥哥也听愣，缓阵，冒出句话来：是条汉子啊，妹夫。
227.
全村都听见那几嗓子“卖豆腐嘞”。魏七郎他爸也听见。老头儿
224.
沈三变忽然起意想养只仙鹤。刘美丽不太理解，问他什叫仙鹤？沈三变说仙鹤就是仙鹤呗，鹤，大长腿身白那种，你不知道？刘美丽说鹤当然知道，就不明白仙鹤跟普通鹤有区别没有？普通鹤能不能叫“仙鹤”？区别在哪？
沈三变琢磨会儿，也没琢磨明白，后来说可能跟怎养有关系，圈养就是鹤，散养就多少有点仙样儿。
225.
但还是不知道去哪找仙鹤，有人说得去山上找，说鹤都在高处，都在无人处，都在幽静处，白云深处什，“云是鹤故乡”嘛……但这种猜测没持续多长时间，因为没过几天杨温柔进趟城，回来就乐呵呵地来找沈三变，说不用找，在西市瞧见好几个摊位，大牌子写着呢，“仙鹤批发，量大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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