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巧玉见他醉倒在地,急忙跑到外面,这片建筑密密实实,楼间距窄得只有辆小型三轮车宽,陈巧玉穿过杂物堆积细窄胡同,追上个穿着单薄校服,背着卡通书包人。
“云乐,乐乐!等等大姨……”
云乐听见声音,没有回头,他脚下不稳,看起来有些跛,陈巧玉加紧脚步,追上他,从怀里掏出半还热乎烤红薯,抬头递给他时,突然就怔怔地,红眼圈,她颤抖地撩起云乐挡住眼睛刘海,呜咽道:“这是造什孽啊……”
云乐脸上湿漉漉,闭着只眼睛,血从额头从眼角,顺着他侧脸,直滴到蓝白相间校服上,他往后退半步,看着闷声流泪陈巧玉,睁开那只被玻璃划破眼角眼睛,说:“
入冬以后气温骤降,已经下几场大雪,狭窄楼道里无人清理,鞋底带进来雪化成水,又冻成冰,这片儿人杂,住得是梯几十户蜂窝楼,没人用得起暖气,屋里屋外温度差不多。
五点不到,天还漆黑,103室走出来对四五十岁夫妻,男人叫王松,穿着破旧军大衣,女人叫陈巧玉,穿着掉成粉色红棉袄,两人正准备骑着门口电动三轮到早市卖菜,没走几步“啪嚓”声脆响,似乎是玻璃瓶子砸在铁门上。
陈巧玉吓跳,赶紧回头,冲着自家隔壁看去。
王松带上雷锋帽也跟着看眼,说声:“管不,走吧。”
陈巧玉拿出原本插在棉袄袖子里手,忧心地说:“别是又在打孩子吧。”
王松催促:“赶紧,会被别人占摊。”
“洗脸!他妈让你洗脸!”陈巧玉刚要走,耳边就传来句句带着脏字怒骂:“你个**养贱种要什脸!洗干净去勾引野男人是不是?呸!让你洗!洗!”接着又是“咣当”声,像是装水铁盆摔在地上,陈巧玉站不住,不顾丈夫反对走到104门口,抖着手敲敲门,说:“乐,乐乐爸……这,这大早上,怎怎……”
“滚他妈!别多管闲事!啊——!**妈!你敢咬,贱种!让你咬,他妈打死你!”
陈巧玉不清楚里面发生什,刚要继续敲门,手上空,生锈铁门被猛地拉开,黑漆漆房间里迅速跑出道身影,陈巧玉急忙让开生怕挡住他去路,刺鼻酒气迎面冲来,云锦鹏挥着拳头就要冲无辜陈巧玉砸去,王松顺手抄起门口扫把,用家乡话骂道:“敢打婆姨!你个鳖孙!让你打婆姨!**老子!”
云锦鹏醉酒,双眼赤红,挨王松几闷棍站不住,骂咧咧道:“他妈臭娘们多管闲事!给滚!都给滚!”又冲楼道口喊:“云乐!你他妈敢跑!你再跑!老子打断你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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