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轩此时神智飘移,不知伊墨已经到,脑中恍恍惚惚想起之前梦里那女子,说是酒洒在她身上。沈清轩心道,只泼伊墨盏茶而已,好好,拿酒泼你做什?迟钝会,才想起来那只是个梦。又想,许是泼伊墨盏茶,结识他,再梦些鬼怪,也造这种泼来泼去结识场景。
就这胡思乱想着,沈清轩分明感到只手覆到自己额头上,随后道冰冷气流自额头钻进脑髓,又流进肢体。沈清轩被冰清醒过来。
瞬间嗅到那股冷冽又清新气息。与环绕在周边终日不散药味迥然不同。
沈清轩睁开眼,愣愣望着眼前人,张口无声道:你可算回来……以为,等不到。
却不料伊墨收回掌心,眼神在他身上自上而下扫番,而后淡淡道:“你现下……可真是难闻很。”
就是闻闻,也要连胆汁齐吐出来。
又熬三天功夫,沈清轩躺在床上,面白如纸,气息微弱,偶尔睁开眼看着青花帐顶,频频想起伊墨来。
想起初时他咬自己那口。想起他隐着身形,写那些周正字。想起他下山,却是为寻皮……想心中发笑,笑完又突然难过,他答应护他劫渡,如今却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
伊墨,你怎还不回来?
念及此,莫名觉得委屈。眼眶都酸涩起来。等会又忍不住狠狠想,你这无角无足大长虫真是没用,自己皮还叫人偷去,千多年白白修炼,怎没叫人把你捉扒皮剔骨炖成蛇羹才好?!
沈清轩口气刚刚缓过来,又叫他句话,轻易给激险些背过气去。
是夜,山庄诸人尽皆东倒西歪,昏睡在地。
道黑色大风突如其来自他们面前吹过,依稀可见那黑色风中裹着个人影。
直向山顶温泉处掠去。
伊墨说那句话,沈清轩回过神缓过气来自是不肯放过他,又不愿意叫人烧水来洗浴,实在是前些日子那桶凉水让他受这些苦,死也不愿意这个时侯进入桶中。只能拉着伊墨,叫他带自己去山顶温泉中。
他边想,边骂,却又边笑。
殊不知他自己这幅躺在床上气若游丝,却闭着眼忽而愤怒忽而微笑忽而又欲泣模样,骇周边守护他人如何心惊肉跳。
这夜山庄里悄悄流动着个传言,少爷恐怕是被什迷魇住,许是撞邪。
那晚聚酒小厮丫鬟们,悄悄地聚在起,讨论片刻后各自取出些银钱,凑不少,偷偷下山买些纸钱香烛等物,询问过年龄大厨娘,讨得规矩后躲起来祭拜,求那些鬼怪放过自家少爷马。
伊墨赶回时,恰逢这幽暗深山,点点灯火,青烟和灰烬起,如鬼魅般漂浮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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