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两个月,伊墨还没回来。
风雪中脚步声跌跌撞撞传来,踩踏着雪水噼啪作响,道灰衣身影劈头撞开小院木门,冲进来,刚冲进门槛,抬头便看见对面敞开窗中那张苍白脸,被厚重狐裘衬着,像是要被那些毛皮裹进去样瘦小。眼神飘在不知名地方,对这大动静也没有丝毫反应。
“少爷!”冲进来仆人声音都在发颤,路奔跑让他眼角被雪花眯通红,只听他急喘着,抹着脸上雪水字句道:“出事!”
沈清轩飘远神情似乎被扯下,眨眨眼,转视线,仍是动不动窝在大氅里,却看着他。
“老夫人叫您立刻回去……”仆人咽咽口水,“老夫人说小桃摔跤,孩子保不住。”
有丝毫想要参与念头。
但沈清轩提出要建立这段关系,该提醒他已经提醒过——人妖殊途。有言在先,沈清轩仍然锲而不舍,那就接受无妨。
反正他是修炼千年蛇妖,有足够耐性和时间,在建立“以身相许”肉欲关系后,他只需静等沈清轩自己不耐烦解除这段关系就可以。伊墨知道这只是时间问题,所以心如磐石,从未动摇。而后并没有等多久,事实上若仔细推敲,那次春风度过后,沈清轩就下山,定纳妾娶妻之事,决裂念头已经有。
如不是许明世横插杠,他也不会不小心受沈清轩恩惠,虽然是他从来没说,那降妖鼎对他毫无用处,却到底是沈清轩抢占先机把事情做出来。这恩他只能受。
友好关系,也就维持下去。只是从头至尾,他都立在局外,冷眼旁观。
沈清轩沉寂如死水眸子跳下,终于彻底回过神来。或许最好人生体验就在此刻,丫鬟们发觉自己主子脸上终于有神采,尽管这神采是震惊、悲恸、和痛苦。却让沈清轩看起来不再像个活死人。
沈清轩静默片刻,动动手指,做个手势。
那手势说:回家!
短暂悲痛过后,沈清轩在摇晃
这些日子两人虽相隔不远,却谁也没提出来要见上面,近几日干脆连话也不说。这关系,也到彻底抹消时候。
下山去降魔,伊墨答应就立即起程,并没有想到还要嘱咐山下那个人等他,确实没想过。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沈清轩不再是山中那个孤零零等他作伴人,而是美妾在畔,即将有后,俗世生活安逸美好。又主动断联系,这样最好不过。
伊墨就这样走。
沈清轩在山中日日消瘦,每天醒来,都比前天更憔悴些。望着簌簌飘落雪花,执拗等下去。只是眼底火光,越来越微弱。
这世间无件事,比等待更难熬。更磋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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