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伊墨低头看看他,目光又移到那冰冷石碑上,缓缓道:“沈珏带走,日后有事,可来山中找。”
“你是说小宝?”沈桢愣下,很快道:“可他是沈家子孙。”
“答应他,带沈珏直到成年。
沈清轩说,合上眼,露出笑来。这是他这生,第次说喜欢,也是唯次。
“伊墨,喜欢你。”
眼帘完全合上,沈清轩轻声说,说完仿佛睡去,手腕垂下,滑落在身侧。
伊墨闭上眼,将他搂在怀中,用极大力气,像是要把这孱弱枯死身子揉进骨血里样死死锁在怀里,嘴唇碰到那些雪白发丝,轻轻吻着。
但是,再也没有人会回应他。
曾听见他哭泣,微笑着道:“想回山上,你去不去?”
小宝点点头,走过去牵他手。
留下几封信笺摆在案上,沈清轩打开门。道微风拂面而过,门口处人影仿佛被吹散般消弭无踪,敞开房门也缓缓掩上,“吱呀”声,掩这室曾有过爱恨缠绵。
山中别院已经空置多年,沈清轩坐在阳光中,偎在伊墨胸前。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沈清轩嗓音沙哑,虚弱无力,缓缓道:“这生,只有苦。”
沈清轩遗书,死后丧事从简,不必等沈桢回来,葬于山中别院。另家中暗柜里方木匣,取来同下葬。
入殓那天,沈桢还是赶回来,沈父年事已高,病卧在床,沈母不曾出面,锁在佛堂里。沈桢回来,主持大局。许明世也闻得音讯,恰好在入殓当天赶来。沈桢遵照兄长遗命,将他葬在山中,至于那方木匣,沈桢找到,打开看过,里面有些陈旧纸张,满满笔迹,有沈清轩,也有另外人,都是些对话,还有些书籍,都是当世难寻典籍。不用想也是那纸上另外笔迹主人送。还有套春口宫。尽皆收藏好,放在小匣里,也不知藏多少年。
沈桢将那匣子,放在兄长棺木里。
棺木入土,仪式完毕,最后众人都散,只沈桢人留下,跪在墓前低泣。
正伤怀着,身边多人,沈桢抬起头,看着这从未谋面男子,只眼,就知道他身份。
伊墨搂紧他。
“生老病死本是常态,所爱不曾离开,怨憎之人早已不放在心上,”沈清轩抬起手,手背青筋毕露,枯槁手抚摸上他脸,眼底仍是痴痴恋慕,轻声道:“只有求而不得。”
这生,求而不得。
沈清轩抚着他脸,“只因这份求而不得,所以才逃过那六苦。伊墨……”他说急,喘两声,伊墨轻轻拍着,在那骨瘦如柴背部轻柔拍着,仿佛抚慰婴孩,小心翼翼姿态。
“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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