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相识，不过旅途偶遇而已，他这样问，实在是有些过
。坐在季玖身边兵士们都冷脸，觉得他不识分寸。
季玖却觉得有趣，这人看着粗咧，说话也鲁莽，却是直奔目不绕圈子。这样人，要
就是不懂套路蠢直，要就是城府深到已经无讳外路招式。
很明显，这样在路途奔波十来年汉子，不是前者。季玖笑起来，眼角眯起，拨动
下身前火堆，放下木棒，便开始扯谎。
他先说边南之处，有丛林茂密，常年高温巨大丛林里生养出好些怪禽异兽。这是说个开头，而后望着那周老大眼，又缓缓道：“周兄可曾听闻，南地偏密处有村，外人唤作‘巫村’，盛巫蛊之术，其中又因‘蛊’而闻名于世？”
周老大呆呆，很快道：“也听闻过，却从不曾亲眼所见。莫非……”
黑暗里喊嗓子，问：“何人？”
那边有人应着，果然是商队。
很快这群人就走到火堆边，与季玖等人在处寒暄。
十五人行队伍，为首姓周，旁人都唤他周老大，看起来四十岁出头，面上是常年风沙打磨出来粗粝，嗓门粗犷，有东南口音。问才得知，也才三十出头年岁，奔波使他看起来老成许多。这十来人也非他驼队里人，其中有路上遇见独行游商，见他们人多，就起搭伴赶路。
这次估量错时辰，行人就碰上季玖。这都是他自己所言。
“听兄弟说完，”季玖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插言，很快继续道：“那巫村男女老少，人人养蛊，有百足虫，黑蜘蛛，山林中剧毒之物，无不养，他们抓毒物来驯养，又以毒虫互相厮杀演练，最后留蛊，这才养成。其开始至结束，养只蛊需得三五年时光，若是再苛刻些，几十年养只蛊也是有。兄弟……就是自那处来。”
这夜漆黑，天空唯月无星，在这荒寂黄土山丘旁，季玖坐在火堆前，明黄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明明暗暗，无端生出三分扭曲诡异，甚是骇人。
季玖又拨弄着火堆，不徐不疾道：“周兄，在下贩卖东西
寒暄过后，周老大问季玖等人：“兄弟们这是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季玖道：“南方来，去找财路。”
“南方好啊，”周老大抹把脸道：“去年
运批丝绸来，可是卖个好价钱。”
季玖笑起来，道：“北边风沙大，丝绸织物看着光鲜却不实用，你今年又运丝绸？”
“哈哈，兄弟好见识。后来再贩丝绸就不吃香，所以今年运些药材茶叶来卖。”周老大问他：“兄弟这多人，想来运都是好东西，这条道上也跑十来年，却从未见过兄弟。不知兄弟是做什生意，跟什人做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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