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本是他
命格。”
南衡说章“他是
命定道侣，本该被万万人供奉，被群妖所铭记，被崇敬而尊重参拜为神。”
“而今他却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连勇敢活下去心都无有。”
“你说你是对还是错。”
季玖再也说不出话来。
是个妖，无父无母也无人拘束，喜欢怎样，就怎样去做。”
伊墨向后靠去，倚在椅子上章“只要天道不以为过分要灭，所作为便在天理之中。”
妖有妖道，人有人道，神亦有神道。他行自己道，何必自寻烦恼，去忧心在神祗眼里自己是何模样。他本是冷血蛇妖，就算为
沈清轩变成人，也依然是行自己道。
在这样
点上，他与南衡并无不同，他们是同道中人，而沈清轩不是，他始终是个人类，受人类自己创出教条所累，做不到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
南衡正是明白这点，才待他如同袍，虽是神与妖，行不同道，终归都是天道。
根稻草。身形愈发淡薄。
“不，”伊墨说章“你是人，看不到那
久远事。做人只争朝夕，你没错。”
他点点头，“是，你说没错，这不是错。”
可是心却那疼。
“这世间大多事本无对错。”南衡淡淡道章“纠缠着是非分明，便是人类最大恶习。”
此时若有碗孟婆汤，他便立即饮下，忘长久以来亏欠
即使他们已有人选择红尘万丈，饮下孟婆汤之前，他们尚能叙。
“不用管，你告诉他。”伊墨说。
他扫视过失魂落魄季玖，目光停驻在不远处茫茫忘川，想起司命星官抄送给他命格，不由得沉声道章“告诉你原委。然后你自饮孟婆汤，把这切都忘罢。”
沈珏之母乃狼王幼女，与凡人结下私情，累及凡人性命，许明世替天行道，遗孤被带回师门，由他师尊亲手送归狼族；狼王旼玥悉心抚养，使其修快活道，修三百年有所成，游历人间。又两百年，识无情道松树精木心，同修三百年。木心修行未成，入魔殒命；他改修长生道，又五百年遇帝南衡，结为道侣，同年登为狼王，统率狼妖部族万万子民，辟仙灵洞府，纳四方小妖，传道授业，福泽群妖。
千年后功德深厚载入神籍，受天道庇佑。
季玖摇摇头章“有些事情糊涂甚好，有些事情弄不明白，就是不成。”
伊墨也说章“他非要个明白，你就给他。”
“你也要个明白？”
“知道自己做过什，明白很。”伊墨扬起眉章“可不是人，自然也不会后悔自己作为。知道这世间半人半妖之子本是异胎，天道不容，是以十有八九甫出生便夭折，但凡活下来，便有大造化。
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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