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经常在起,彼此多多少少有些生活中牵扯,而和大家是纯粹友情,些往事原本已记不得,酒后卸下防备,大家仿佛时。
道德说,他从小放牛,就在田坝里远远望着二〇五高峰,无限神往却从未去过,干脆明天大家陪他去夙愿,这个提议获得致叫好。
次日,老帅来电话说已在路上,让安心在家等。初中时老帅沉默寡言,就爱看书,下课也不出去玩,跟几乎没有交集。坐上面包车,他偏头看看,微笑地看看前方,隔会儿又转过头来看,脸上始终有欲言又止笑意。问他笑什,他犹豫会儿说:那时候觉得你太淘气,不敢沾惹,但也挺好玩,经常捞堆虾子给大家分。又说:很奇怪,二十多年不见,觉得还像很熟悉朋友样,不用想办法拉近距离。麻幺从后排探出头来问:你还捞虾子吗?以前常去几条小河,都已经干。众人唏嘘场。
过铜鼓井,碎石路头往深谷里扎去,路很陡,两侧山体连绵,杉树笔直。除零星山桃野李花之外,满眼只是深深浅浅绿,再无其他颜色,仿佛点彩画。汪碧潭卧在谷底,马蹄形,圈出座孤岛。下到郭家水碾,路又昂起头,往上攀爬,隐入重重春岚。太阳藏在雾气后,淡淡点白光,忽左忽右,忽前忽后。上到高崖寨,毛毛雨飘上车窗。老帅说,到山顶就晴,雨都是在半山。山路盘曲,时高时低,们在雾里钻来钻去。果然,还未登顶就钻出雾雨层,四周云涛滚滚,聚散不定。终于站在二〇五云山雾罩峰顶,们像被什吓住样,不约而同地沉静下来,默然四望。
风声凛凛,赶着水雾扑面而来,凝在睫毛上,慢慢有重量。刚落下雨被地热蒸起,沉积在山谷,罡风刮过,掀起层又层白雾,舒卷升腾,缓缓地突过山坳,流瀑般倾泻而下,与隔山云烟冲突又融合,无序地翻腾流转。远近大大小小山头,时隐时现,隐约中独有户人家,恍在水墨里。
道德站在崖边,跺着脚,双臂向天,颤抖着喃喃自语。麻幺也第次来二〇五,感叹没想到独山会有如此胜景,混混沌沌生活几十年真是惭愧。再会儿,大家开始辨认各自家方位。风越来越疾,麻幺双臂交抱缩成团。
真舍不得走,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来,即使再来,也不是这般景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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