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让李纲出使也是有理由,他认为李纲过于刚烈,担心他出事。[25]但李纲又担心李棁过于软弱,会吃大亏。
皇帝与李棁等人谈时,也给出自己底线。在他所列事目中,包括如下
同,斡离不在军事经验上不足,路上还曾经犹豫是否要回师。幸运是他碰上郭药师,才在对方劝说下直来到北宋首都。但到底能不能打下来,还是个未知数,旦打不下来,孤军深入就可能遭受最严峻惩罚。最好办法是不战而屈人之兵,逼迫北宋皇帝签个新和约。
正是在这种形势下,斡离不到达城外第天就派出吴孝民使团,不想却正好和北宋郑望之使团遇上。
吴孝民与郑望之谈判时,首先安慰对手,表示斡离不听说宋徽宗退位,就已经做好要和平打算,就当是双方做场买卖,之后就各自回家。
经过郑望之询问,吴孝民说出买卖实质:北宋割让河北和山西,以黄河为界,并支付定犒军金帛。
郑望之答道这哪是买卖。他举个例子:有人想卖匹绢,要价三贯,买家愿意出两贯五六百文,卖家让再加两百文,最后成交。这叫买卖。金军又要金帛,又要割地,却没有任何回报给北宋,这不叫买卖,叫强取。[22]
双方争来争去没有结果,只好进城再谈。吴孝民等人住进城内接待外国使团都亭驿,已经是四更天。
第二天,皇帝见到吴孝民使团。吴孝民表达金军主张,并请求派使臣前往金军军营逐条谈判。李纲担心派去人太软弱,立刻表示他愿意前往,[23]但皇帝拒绝,派遣同知枢密院卿李棁担任正使,郑望之和高世则担任副使,与吴孝民道前往金军营地。
临行前,皇帝嘱咐连连,又派人带万两黄金和酒果,吴孝民不断地催促启程,但上马时,已经日落多时,从开远门(万胜门)出去走两里就天黑,到金军营地已经是更多。斡离不短暂地接见使者,使者跪地膝行到他面前。[24]他只是不断地指责宋人败盟,没有谈正事就让使者先休息,第二天再说。
正月初九,谈判与战斗同时进行,李纲在战场上击退金军,但使团却在谈判桌上沦陷。
当初,李纲想要亲自出使意思是:他知道由于勤王军队没有来到,必须与金人谈判,但他希望使者知道什地方可以让步,什地方不要轻易让步。比如,上尊号、次性赔偿、边民问题都可以让,但领土与岁币问题都是千秋万代大事,不能随便吐口。金人正处于虚张声势讹诈期,如果全部满足他们要求,只会让他们更加看不起,在未来变本加厉,也不利于勤王军队到来之后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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