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忆:没有,点训练都没有,但是对画画蛮喜欢,不是画,不会画,蛮喜欢看画,看些直观性东西,包括戏剧。对绘画喜欢超过对音乐喜欢,音乐也搞过。
张新颖:说到戏剧,你喜欢戏剧也是想不大通,这个是因为受父亲影响还是怎?
王安忆:戏剧和文学连在起呀。
张新颖:不是啊,是这样感觉,戏剧和小说比较起来,戏剧是种很夸张,不自然种艺术,而小说是日常性,不定像戏剧那集中啊,那冲突啊——所以觉得它们两个在性质上有很多地方是相反。
王安忆:年轻时也这认为,并且经常要强调是要取消戏剧性,可是戏剧性和戏剧是两个概念是吧,事实上现在就觉得,戏剧它有个把小说里面很隐性东西变成显性功能。小说应该是做,定要去做,就是你定不能和生活是样,这点现在刚刚搞懂,刚刚自觉地去做。它定是做出来东西,它绝对不是个把生活原型照搬上去东西。而戏剧把这些东西显性化,它上来就告诉你,此和彼是不同,界限分明,觉得这很好。记得小时候看契诃夫剧本《海鸥》,真是感动得热泪盈眶,其实到现在来给人家复述这个故事还是不很能复述出来,始终是有个问题,就说那个女孩子,她出去学戏剧,她那失败地回来,问题就是,为什要表现她失败?到现在还在问这个问题。很喜欢看契诃夫《海鸥》,就是说个女孩她失败到这种程度,可她还在舞台上,站在那儿。觉得戏剧很好,喜欢看戏,真喜欢看戏。
义,觉得好像有点慢慢回来。他有段时间真很奇怪,他怎会变成这样?觉得还是后现代理论在起作用。
张新颖:不定是后现代理论。
王安忆:可是它确实有种取消性方法呀,方法就是取消切。看起来好像是肯定切,但它骨子里是取消切,它取消差别,它认为没有差别,差别是没有意义,那你就没法讨论,因为们有差别们才能讨论嘛。这很可怕。
张新颖:没差别也可以做画家。
王安忆:陈丹青就认为你也可以做画家。没法说话,好久不跟他打电话,最近好像好点。这个人蛮好,好像始终是思想伙伴样,多少年来就是这样讨论思想,哪怕是讨论不下去,那也不会放弃。
张新颖:那你对绘画本身感兴趣吗?
王安忆:感兴趣。
张新颖:怎会有这种兴趣?
王安忆:从小蛮喜欢画画,妈妈偏不让画。
张新颖:就是你开始讲过,那后来做过点训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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