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伤后遗症人在此流连,到处乱糟糟,散落着残垣断瓦,又被许多铁路轨道分割得七零八落。记得到处都是腐烂破碎东西。
母亲完全是个疯子。她老是把包包正在腐烂垃圾堆到天花板那高。太可怕。父亲就像个野蛮人。“二战”期间,他在希腊当过土匪,属于某个党派,喜欢杀德国人,把他们武器夺过来。他看起来像是来自意大利西部墨西哥土匪:大胡子、因充血而鼓胀圆睁眼睛、重重眼袋,总是抽烟。深褐色皮肤,总是坐在椅子边缘,像是根随时准备往外蹦弹簧。他看上去简直像个嗜血、疯狂而残,bao希腊人,流出来汗可能全部是肾上腺素和睾酮素,好像谁要是胆敢看他眼,他就会被激怒而爆炸。在希腊那会儿,他杀太多人,没法再待下去,于是他就跑路。20世纪50年代,他在伯爵宫展览馆个厨房帮工,母亲当时在那里做兼职侍应。
后来,他在沃克斯豪尔桥路家卖炸鱼和薯条饭店里工作,每周六他都要出去找那些醉酒在街上晃荡人,跟他们打架,就是为打架而打架。回来时身上总是有血。他满口金牙,鼻子也已经被打断好多次。
他有好多枪,每个周末都会去乡下打鸽子。有次,他带着只鼹鼠回来,真不知道他是怎打到鼹鼠。他死那年,刚好遇上武器大赦。上缴大批普通手枪、史密斯威森牌左轮手枪、自动手枪,还有手榴弹。他有六个手榴弹,还有支十孔霰弹枪。这可不寻常。这些武器他全都有,不知道是通过什途径得来,还有各种各样弹药。想那应该是1995年吧,开车把这大堆武器都送到警察那里。问,现在是不是武器大赦?他们说,是。把车打开,警察看到里面东西,问,你愿意告诉你名字?说,不,再见。那个时候还不叫莎拉。还是乔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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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是个呆子。上是图尔斯山学校,那儿简直是块丛林瘠地,大家都公然拉帮结派争来斗去。那时候正好赶上婴儿潮,学校人非常多。长得很漂亮、圆乎乎,但有点心理障碍,总是不知道周边发生着什,回到家又满屋子都是腐烂垃圾。就埋头蜷缩到电工研究里去。老是逃学跑到电气工程研究所,晃荡进去听课,好像就是那个地方主人——因为有套制服,黑色西服、黑裤子,还有领带。就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假装是其中员。那个研究所就在北岸滑铁卢桥那里。直接走进去,坐下来看书。大概年之后才被发现。
那时总是试着偷带些机器回家。旧电视、旧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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