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自行车沿鞑靼城墙回盔甲厂胡同。像帕梅拉样,她也经常从使馆区走这条路线回家。夜里街边没有路灯照明,但走这条路就可以绕开构成“恶土”混乱拥挤胡同。
海伦·福斯特·斯诺衣着时髦——高跟鞋、长裙、裘皮披肩。激进政治态度和时髦定制衣衫是她风格。海伦指出,如果把那张照片里迷人帕梅拉放在自己身边,如果是在黑暗里匆匆瞥,她们确实很容易被搞混,且尤其容易被个不明身份,bao徒弄混。这两位女士身高相近,外貌颇为相似——都有头金发且身材苗条。海伦头发紧贴头皮,有时把头发拢到边,有时则向两边分开,就像帕梅拉样。她们几乎算是隔壁邻居,都爱骑自行车在这带活动。在黑夜掩盖下,人们很容易忽略她们之间十岁年龄差。
谭礼士不知道该对海伦说些什。他坐在她家壁炉边,看向窗外盔甲厂胡同,倾听着风从狐狸塔那边呼啸而来,带来黄狗哀叫。他很惊奇:埃德加居然自己外出,把妻子留下,让其独自面对这种情况。谭礼士总是觉得夜幕下盔甲厂胡同令人毛骨悚然,但似乎这正是埃德加和海伦喜欢它原因。他们知道狐狸塔中狐狸精可能在这带出没,但她大笑起来,因为她正和十五个用人“单独”在家,而其中四人还是佩刀强壮男子。
“难道你没意识到,”谭礼士问她,“凶手应该会藏起来,而且很可能就藏在附近吗?”
总督察已经“行到水穷处”。他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不是那个超然警察。他在此案中掺入太多个人色彩。海伦·斯诺白兰地尝起来很糟,或者有可能他味觉已经被病毒破坏。他需要休息,他需要回到天津家里。他觉得恶心、无能为力。
“四方都没有灯光,”他对海伦说,“黑暗中,任何事都可能发生。”他恳求她收拾行装搬出去,离开盔甲厂胡同。这里已被诅咒。谭礼士感到自己要被恐惧压垮。他得控制住情绪。他才是那个应该离开北平人。
随后他念头转,想到尽管戴笠和蓝衣社性情残忍,但他们暗杀常常迅捷果断——直接开枪崩头,然后转向下个敌人或叛徒。戴笠喜欢“肃清”这个说法。他杀人方式并不符合帕梅拉遭遇。然而无论如何,谭礼士都是个现实主义者,他无法确认戴笠与此案关系,也无法认定戴笠是无辜。永远不会有人敢于就此案接洽戴笠,即使是韩世清或韩世清在前门上司也不可能。
无论海伦·斯诺关于杀错人说法听起来多有理有据,关于它永远也得不出结论。有些问题永不会有人敢问。在中国,某些人势焰熏天,可以“奉旨杀人”,而戴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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