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食指,小心地敲敲门。
没有人回应,屋里流云已经醒转,正目光空洞盯着天花板。
而华贵立在床侧,吸口气又开始声如洪钟:“武功没有什,再从头练不就是。这不就象吃饭,拉完再吃,力气不是还会回来!”
流云还是没反应,不理他,改盯床板。
华容伸指,又重重敲下房门,比手势:“华贵们回去吧。”
得便宜自然还要卖乖,华容咧嘴,大冬天里扇着那沉死人扇子,路在抚宁王府展览,去找华贵回家。
路上经过门生们住院落,他愣下,不自觉往里打量眼。
林落音已经不在,早腾达去边疆。
片刻之后他就猛醒,叹记,继续摇扇准备开路。
就在这时门里个闷响,有东西“忽”声飞出门口,正巧落在他脚下。
“二!”韩朗目不转睛。
“流云伤还真厉害,会变残废吧?”
“三!”数数声照样地斩钉截铁。
如果当年曹植七步自救成功,那今日华容三步就想出明哲保身办法,可否算上更胜筹?
“华容可以暂时代替流云公子,照顾王爷,鞍前马后,义不容辞。”华容比划,幅忠心为主狗腿腔调。
华贵见到,愤愤看流云眼,又愤愤转身,扯嗓门:“回去就回去,谁希罕在这看他死人脸。”
说完又伸出脚,有意无意“咣铛”声带翻痰盂。
华容扬眉,似乎明白点什,也不敢惹他,跟在他后面路暗笑。
“笑什笑!”快到家门时华贵终于发觉,叉腰:“现在去买菜,晚上喝苦瓜百合黄连汤,你给好好等着!”
华容打量四周,好奇地勾下头,发现全是些林落音衣物。
其中有件赭色长衫,正是饿晕那天华容见他穿。
看来王府是来新门生,林落音东西是腾房间时被打扫出门。
华容弯腰,也不知是为什,将那件长衫铺开,居然是很细心地把所有东西理好,打个包袱扛上肩头。
很快就到流云房间。
头又开始晕眩,韩朗抬手,习惯性地揉揉太阳穴,随口就说句:“好。”
话出口,他就惊觉自己疏忽,正想反悔。
可华容已经上前,两手上抬,在他头顶做起按摩。
按摩想来他学过,不过会功夫,韩朗晕眩就减轻,两眼难得清明。
应也就应吧,韩朗暗想,见华容用嘴朝着扇子努努,旋即又无奈地笑,再次提笔,在扇上挥洒写下三字:殿前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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