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浴室,打开冷水,把浴缸放满。
他脱掉衣服,深吸口气,再次沉入水中。
忘记什时候养成这个习惯,谢岚山合目躺在浴缸底,紧闭?门,控制呼吸,?己与?己角力。
水底闭气看似?人都会,其实是?门需要技巧功夫,既要撇开杂念,忍受痛苦,又要探索极限,全神贯注。
闭气超过五分钟时,谢岚?能明显感受到?己心率下降,血压发?变化,但他意识仍很清明。
抢劫案,上回就有个上夜班年轻姑娘被人抢,差点还被人猥亵。今早上看见你们市局警车都出动,新闻里也说发生大案子。”见谢岚山没否认,老人叹口气,“这里虽然偏僻,却是交叉路口,要真发生什事,眼就能看见。只可惜就快走,也出不几天摊子。”
谢岚山微觉诧异:“白天还没听你提起,去哪里?”
老人说他要离开这座城市,女儿在南边发展得很好,要接他过去。
“什时候走?”谢岚山以前直不知道老人还有个女儿,他直住那种廉价出租屋,独自人,起早贪黑地讨生活。
“快,最迟就这周吧。”谭伯突然神色黯淡,“这地方待快十年,想到要走,总觉得根儿就没,人特别不踏实。”
只有濒临死亡时候,他才能控制自己不去想卧底时期那段经历,不去想枪支、d品、吸d过量妓女或者横死街头少年。
还有,那个屡次出现在他梦里、浑身是血?人,似乎就是某个惨死在穆昆手下受害者。
谢岚山刚回警队时风光过阵子,队里宣传文章把他吹得神乎其神,说他是柄直插毒窝尖刀利?。甚至不止家影视公司找上?门,想把他经历拍成电影。但谢岚山点没有英雄归来荣耀与自得,只有逃离地狱后深深茫然与余悸。
得益于警校里刻苦训练,谢岚山是派出去几个卧底里最快“出人头地”。他稳重沉默,办事牢靠,打起架来从不惜命,还十项全能,能飙飞车、打狙击、扛火炮,所以很快受到赏识,跟上穆
听着,其实不想走。
“老来享福,挺好。”谢岚山微动嘴角,没再劝这固执老?收摊。
临走时,他特意回头看眼,谭伯身高将将过?米七,被岁月压弯脊梁骨,看着就更矮,但因为年轻时卖过力?,身板倒还彪悍结实。
孤灯下,这个孤单人影,莫名令人安心。
回到家里,谢岚?百无聊赖,想到白天丁璃跟他说话,突然有点冲动去天涯上搜搜?己跟穆昆那个帖子。然而他在电脑前坐足五分钟,搜索栏里已经打上穆昆名字,最后还是克制住?己好奇?,个字个字地又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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