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员,这事儿我也有责任,要罚就一起罚吧。”陶龙跃决定有难同当,伸手就掏自己的证件。
谢岚山一抬手,制止了陶龙跃的动作,他掏出了自己的人民警察证,将它轻轻安放在陶军面前。
“这是你原来领导的意思,为什么罚你,你自己清楚。”陶军最后说,“别让你爸的名字蒙羞。”
这个时候,沈流飞办完所有手续,准备离开市局。
他走到门口,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谢岚山。
爸在天有灵,也肯定希望你继承他的遗志,踏踏实实当个警察!”
谢岚山从头到尾一字不发,每每听见他人提及父亲,他就觉得嗓子发涩。
以前挨训,谢岚山会翘着他那极漂亮的下巴颏儿,一副对任何批评都满不在乎的浪荡劲儿,但此时此刻,当他把这种劲儿都卸了,他就又变回了陶军第一眼看见的那个男孩。
当时,陶军跪在谢岚山身前,把谢佳卿留下的那颗子弹戴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个男孩刚刚失去父亲,因巨大的悲恸寸步难移,但神情依然坚毅,由始至终没哭一声。
谢岚山意识到有人正看着自己,也回过头。
他们四目交汇。
纠缠、冲撞、融洽、分离。
几乎同时间,谢岚山移开目光,沈流飞转身而去。
男孩子不准哭,老谢说的。
“去看心理医生之前,把警械留下。”陶军心软了,叹了口气。
谢岚山掏出手铐,“哐”一声扔在桌上。
“证件也留下。”
谢岚山愣了愣,手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