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岚山不是头回参观沈流飞卧室,但上回因为自己画像震动不小,
陶龙跃旁忙点头:“好啊,也起给谭伯践行。”
“你就别来。你今晚不是跟苏法医有约?”
“没有啊……有吗?”
“有,笨蛋。”谢岚山搂陶龙跃肩膀,冲他笑弯眼睛,和善得相当浮夸,“她先跟说,会儿就来约你。”
陶龙跃头雾水,不明白谢岚山到底葫芦里卖得什药,但看他眼神笃定,胸有成竹,也就顺着他意思点点头:“对,是约,约……”
谭伯居然还没走,看见谢岚山找上门来,下瞪大眼睛,眼角皱纹都被上下眼皮撑得舒展起来,明显有些惊谎。
谢岚山故作没看见老人眼底慌乱之色,笑吟吟地走上前去,跟人打招呼:“谭伯!”
他闻见股味道,以前习以为常,也就没留心。谭伯晚市卖是串串香和麻辣香锅,靠这点手艺营生大半辈子,所以即使东西早已收拾干净,房间里仍充斥着股桂皮或者花椒味道,这味道可能早就附在他身上,洗都洗不掉。
像是麻辣火锅。
家里东西都清干净,柜子里,桌子上,物不留,像是要远行样子,而且去不返。
谭伯看着谢岚山,眼神黑洞洞,良久才点点头,说,好。
调查工作暂告段落,谢岚山跟陶龙跃先回趟市局,又独自回去取车。
停职调查以来他就没开过车,但今天陶龙跃那点胡话倒是给他提醒,谢岚山想到沈流飞,很快想到沈流飞那只抚摸流连手,个男人手,骨节线条都美,手上肌肤也细润,还有丝丝缕缕沁人香气。
谢岚山为自己这瞬间想法感到恶寒,想想,还是决定听从陶龙跃教诲,自己开车去找沈流飞。
到地方,直接上楼。
这间出租屋老人住很多年,屋主跟老人相熟,屋子本身也就格子间,又潮又破,租不出好价钱,所以直也就由谭伯租住着。谭伯是个难得好租客,不还价、不欠租、不抱怨,有时看见房子哪里管道漏水、墙皮脱落,就自己出钱出力把它给修好。
谢岚山视线落在墙上,上头贴着些剪报,哪里地震哪里水灾哪里孩子面临失学,他都会捐助笔,用他自己话说,钱不多,薄力而已。
生如蚍蜉般渺小,可这蚍蜉直活着,苦着,穷着,平日里吃是糠粥泡馒头,舔舔盐巴块就算给自己加菜,好像他生乐于亏待自己,却从不肯委屈别人。
谢岚山默默环视番老人屋子,然后带上笑脸,说想替老人践行。
“其实也不全是意思,是上回跟起来那个朋友,他对你手艺念念不忘,定要再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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