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飞垂下眼,听对方追忆往昔也不插话,他不是铁打心肠,他直记着这份情。
“很感谢你在病情最危重时候始终陪在身边,也很感谢你给第二次生机会。”沈流飞依旧面无表情,但话里听得出那份感激之意,“回美国你已经不能再做手术,未来什打算?”
“有安排,你照顾好自己。”段黎城笑笑,两个男人相拥告别。
走出机场才觉出天已经黑透,放眼远望,万家灯火被夜雾笼罩,迷离如镜花水月。沈流飞掏出手机看时间,离小陶队长婚礼开始还有约莫半小时,现在赶过去免不要堵会儿车。
身边跑过对操着泰语年轻男女,手提大包小包,脚步匆匆地赶飞机,
苏曼声身鱼尾婚纱,款式相当简单,没有蕾丝珠片点缀,妆容也颇寒素。但架不住人实在漂亮,身板也傲气挺拔,往人群中央站,简直艳到跋扈。陶龙跃数度觉得自己寒碜,不像新郎官,倒像个保镖,但心里还是美。抬头,看见谢岚山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点没注意到他神色异样,还笑问他:“哎,你家沈流飞呢?”
宋祁连带着儿子去见外公刘炎波,谢岚山个人走着,目光空洞径直向前,像没听见陶龙跃话,甚至像没看见他这个人。
陶龙跃追两步上去,拍谢岚山肩膀,说正事:“彭厅想见见沈流飞,老人家耿耿于怀,不明白他煞费心思为省里请专家,怎就被们汉海捷足先登……”
不就是为灭门之恨才被“捷足先登”,谢岚山茫然回头望着陶龙跃,眼里是线孤愤与痛苦,只有道边被行人踢伤野狗,才会露出这样眼神。
陶龙跃被这丧魂落魄模样吓跳,也觉出他不对劲,忙问:“怎,哪里不舒服?”
“没……没有……”谢岚山试着回忆下沈流飞今天去向,但发现很难,好像任何与这个名字挂钩记忆都变得模糊颠倒,甜苦难分,再细想,头就疼。他有些结巴地说,“段黎城今天回美国……他、他可能送他去,晚些时候就来……”
“行,来都是熟人,也不用你个伴郎在这儿招呼,你进去坐吧。”陶龙跃拍拍谢岚山后背,附在他耳边低语句,“你跟彭厅桌啊,别忘跟你说,好好表现!”
这个时间,沈流飞确实人在机场。段黎城买两张机票,他本就是为他来,所以临行前仍希望能带上沈流飞起回美国。
但无论他怎说、怎做都再无法打动对方,终究只能孤零零个人回去。
离别时分,他对沈流飞笑着摇摇头,无奈地说:“真很怀念们刚认识时候,那时候你虽然体弱多病,但却无条件地相信,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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