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代云等丈夫走,挪过来靠着弟弟坐得近点,低声说,「看你刚才脸色很不好,出什事吗?你姐夫提白总长,你就脸不耐烦。」
宣怀风说,「没事。」
宣代云问,「那今天他来看你,你和他谈得怎样?」
宣怀风说,「有什好谈?探望病人,不过就是寒暄下,说说天气什。」
宣代云说,「那就好,就怕你对人家不礼貌,把人家惹恼。你休息吧,也不吵你。」边说,边站起来。
你让安安静静睡会就行。」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头。
张妈嘟囔着,「生病人怎可以不吃饭?」仍旧出去准备午饭。
宣怀风躺在房里,睡又睡不着,起来又觉得四肢无力,吃饭又没胃口,好像怎都很难受似。这天,宣代云过来探望他五六次,每次脸上都笑吟吟,显然是为年亮富当上处长事高兴。
宣怀风越看姐姐高兴,想起和白雪岚决裂,越感不安,恨不得姐姐不要来看自己才好。
偏偏到晚上,大概是因为心情好到极点,连向对他很冷淡姐夫年亮富也跟着宣代云进房间看望他,坐下,就对白雪岚赞不绝口,「别看白总长年轻,真是个说不二角色。谁想到他办事这样利落,这大调动,两天时间就办好,局里老赵和说,海关那边连办公室都给准备好,绝好黄花梨木桌子。嘿,海关真是大油水地方,连用东西也比别人矜贵。白总长年轻有为,有他管着海关,海关自然比从前更强百倍……」
宣怀风见姐姐要走,忍不住叫声,「姐姐。」
宣代云回过身,问他,「你还有事?」
宣怀风本来想把事情明说,但转念想,难得姐姐这高兴,就算过几天姐夫升不上处长,这几天暂且让姐姐高兴着也好
宣怀风听他白总长前,白总长后,恨不得拿个茶壶塞到他嘴里头去,无奈地躺在床头听阵子,对宣代云虚弱地说,「姐姐,天色不早,姐夫昨晚睡得少,也该休息吧?」
宣代云哪会听不出他意思,对年亮富笑着说,「多谢你大驾光临,屈尊来看弟弟病。知道,你坐在这里,浑身毛孔都想着出门呢,快去吧。」
年亮富说,「你这说什话?好心过来看你弟弟,你就满口子讥讽,会子大驾光临,会子屈尊。」
宣代云朝他笑,「您现在不是科长,是处长呢,难道不能说大驾光临这样词吗?这是夸你呢。」
年亮富被她说得高兴起来,也嘿嘿笑道,「你嘴巴快,说不过你。今晚确实约牌局,还是去吧,不然人家说升官就爱迟到。」站起来,和宣怀风打个招呼,乐呵呵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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