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说:「本来并不知道。就是前几日,有个小姑娘被人送到阁里,哭哭啼啼地告求,仔细看,才知道是她。也是多事,走过去问问,她就边哭,边把这些事告诉。原来那团长太太还是容不下她,说她偷钱,要把她卖到舒燕阁。她这样年轻漂亮,又学过弹唱,阁里妈妈倒是挺想收下。可还没付钱,团长家人又回来,说要把她接回去。大概是想着把个小妾卖进窑子,名声不好吧,临时改主意。唉,要是,倒甯愿卖进来算,起码有吃有穿,谁不是人生父母养?瞧她瘦得小胳膊上那丁点骨头,真是怪可怜。宣副官,您是有权有势人,能不能帮帮她呢?俗话说得好,救人命,胜造七级浮屠。」
满怀期待地看着宣怀风。
不消她说,宣怀风也起义愤之心。
但
您有点干系。」
宣怀风问:「什事?」
梨花问:「上次您和白总长来舒燕阁,有个唱粤调子女孩子,叫小飞燕。您还记得她吗?」
宣怀风立即想起来,说:「怎不记得?她和还是老乡呢,她怎吗?」
梨花便先叹口气:「依看,她要是那日随您去,就算当个端茶递水丫头,也是有福。可叹您这高风亮节,执意不肯要,她干爹王老板恰好有点事要求人,转手就把她送给个姓张团长。」
「竟有这样事?」宣怀风吃惊:「糟,这岂不是害她?那团长对她很不好吗?」
梨花说:「唉,个只会带兵大老粗,得到个十几岁漂亮女孩子,哪会不喜欢?那团长开始待她倒是不错。可他家眷是常年随着他,现就在城里,这样来,事情就糟糕。团长不待见她还好,显出喜欢她,团长正房太太自然不高兴。」
宣怀风问:「那个团长管不住他太太吗?」
梨花哂:「人家是原配老婆,正经在家乡明媒正娶,伺候公婆好些年,和丈夫同熬苦日子过来,又生两个儿子,这多功勋在那摆着,哪点不比小飞燕这种半路进门高上几筹去。团长虽然是粗汉,对上他这糟糠之妻,却是束手无策。来,他对小飞燕也过新鲜,在外面又常有更新鲜野味,二来,家里太太为小飞燕事,连吵几场,于是他心烦,索性就把小飞燕交给太太管,自己丢开手,只管在外头快活。因此,太太更把气撒在小飞燕身上,名分上是个妾,实际上只把她当三四等丫头使唤,要骂就骂,要打就打,常只为件小事,要她在大日头底下罚跪,吃也是有顿没顿。」
宣怀风听,难免内疚懊悔,不禁又问:「不过别人家事,你怎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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