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着狱警道,开第道大铁门,走过两边都是铁栅栏走道,又是道铁门,连续过几道门,难见阳光,天花低矮,头顶路过黄色电灯挂着,味道渐渐难闻起来,酸臭尿馊,夹着汗味,令人欲吐。
承平掩鼻皱眉,说:「这种地方,真是脏得要命。」
宣怀风笑道:「脏点好。」
承平问:「这是什道理?」
宣怀风说:「从前跟着父亲视察,也见过点。这样监狱,是关不要紧犯人地方,只是卫生条件差,出去倒还容易些。若是那等很干净,看守又森严所在,关就是要紧人物,要出来就难。这里头东西,凶险得很。」
宣怀风眉头紧蹙起来。
承平说:「这也太可笑,认识万山这些年,他嘴皮子虽然花俏,却从不落在实处。嫖妓这种事,绝不可能有。」
邢监狱长看他身上穿着衣服,就知道他不是什有权势人,也不搭他话,只笑着注视宣怀风。
宣怀风说:「法庭不知道什时候能审,人总不能就这样关着。」
邢监狱长问:「您是要保释他吗?」
个人,昨天送过来。这是城内巡警二分局抓人,最近法院长换届选举,办不成事,法院里档案堆积如山,您朋友案子,恐怕要关好阵子才轮到呢。」
宣怀风问:「不知抓捕罪名是什?」
邢监狱长便带上眼镜,又取过另本厚本子来,细细翻番,说:「有两条,是造谣诽谤公务人员,二是公共场合狎妓放荡,有伤风化。」
宣怀风和承平互看眼,都瞧出对方眼底丝愤怒。
以黄万山为人,这第条罪名,尚还有点谱,但这第二条,就绝对无放矢,是存心诬陷。
承平咂舌,「原来还是脏些好。」
宣怀风点头。
邢监狱长说:「那这是公务手续,要认真来办才行,请您先坐会。」
宣怀风问:「您尽管办您事,只是,们能不能先和他见面?也好放心。」
邢监狱长说:「那自然无不可。」
叫个狱警来,带他们到黄万山牢房里去。
问题是,背这种风化罪名,以后就算出去,还是要被人侧目,黄万山报社,恐怕不留有这样名声职员。
宣怀风问:「这位朋友当是报社记者,常写社会新闻,公布大众,这造谣诽谤罪名,是言过其实。但第二条,有什证据吗?」
邢监狱长再低头看看,说:「有名妓女做供,您自个儿瞧吧。」
把登记薄子双手递过来。
宣怀风看眼,上面潦潦草草写行,舒燕阁妓女某某,自愿提供证词云云,具体过程却写得不清不楚,大意是说黄万山在大街上放荡形骸,做不文明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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