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人都站起来,做出焦急样子说:「快快!拿金创药来!」
徐副师长说:「司令这是怎?谁不知道,您向最痛惜军长,这下子反而要心疼。」
展司令自己没儿子,侄儿又只有展露昭这单单个,确实是心疼,但当着众人面,更要做出副怒气样子,沉着脸说:「你们不要劝!今天非教训这小兔崽子顿不可!」
正说着,张副官已经去拿烫伤药过来。
展露昭倒也能忍痛,挨那下,只是脸颊蓦地抽,竟坐着动也没动,目光垂着,冷冷盯着那烫出圈泡手背。
火机伸过来,抬起眼看,不是那张脸,便没抽烟念头,把香烟头避开那火,只捏在指头上慢慢揉着,冷冷地说:「老姜也不像话,过来趟,正经事还没做,先躺女人身上。」
展司令吐着烟圈说:「哎,这媒人是做。他最近辛苦,老子犒劳犒劳他,怎着?」
展露昭把眼睛往展司令那边斜,说:「叔,你犒劳他,给他钱就得。当司令帮下面人抢女人,传出去也不好听。这还是首都,你不是说现在不能惹事?」
展司令不高兴,瞪起眼睛骂道:「放你妈屁!你倒会教训人,怎不先抿干净自己拉屎?叫你不要去招惹姓白,你偏盯着那宣家小白脸,城外打人家埋伏,反而被人家埋伏,丢人现眼!抓不到人也就算,连自己副官都丢。你现在天到晚拉着个脸,给谁看?要不是看你和老子个姓,老子早毙你!」
在座不是师长就是旅长,都是展司令心腹,知道这叔侄二人脾气,没人不识趣地插嘴,权当没听见,个个安安静静地烧自己烟。
张副官请他把手伸出来,弯腰给他涂药,展露昭不作声,自己把药从张副官手里拿,慢慢擦在伤口上。
他天生带着股阴鸷,这时候脸上不冷不热,浓眉下双深眸,谁在里面都瞧不出什,大家都隐隐觉得有些发寒。
屋子里顿时安静。
连展司令也闭嘴,把烟枪放在手里翻来覆去地观赏,仿佛上面忽然开两朵花似。
展露昭擦药,把药瓶往桌上扔,扫着屋子里面人,说:「大老爷们,谁
只有张副官恪尽职守,在旁边劝着说:「司令,歇歇气,给您再点个烟泡。」
展司令见展露昭那软硬不吃样子,怒从心头烧,恨恨地说:「点你妈头!老子恨不得点这兔崽子天灯!」
时气,烟枪子往展露昭身上敲。
那烟枪头是黄铜做,正烧得发亮,敲下来,正敲在展露昭手背上,顿时嗤声,发出些皮肉烫伤焦味来。
展司令原意是要敲痛他下,倒没想到有这个失手,赶紧把烟枪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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