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
半晌，摇铃叫听差，把昨晚护送小飞燕那个护兵叫来，问他，「昨天你跟着小飞燕，都到什
地方去？」
那护兵说：「就沿着街走
遭，都看
女人玩意儿，
也不懂。她们停留，就是这几个地方。」
便说几个店铺名字。
听店名，大概都是买胭脂、小首饰、女鞋地方。
宣怀风听他说得很流畅样子，微微有些诧异，转头想，就明白过来，问：「问这些，是不是总长已经问过你？」
第二日，宣怀风见到小飞燕，瞧她脸喜孜孜模样，便打趣她，「昨天晚上在街上玩，帮你姐姐买什好宝贝？」
小飞燕说：「哪有玩个晚上？十点钟就回来，不信您问那个您派给大兵。好厉害，他好像随时路面上都有贼冲出来把抢去似，后来和姐姐进个鞋铺子，好说歹说，他才肯坐下来歇歇，别人见们后面跟着这个大兵，还当们是大户人家小姐呢，态度不知道多恭敬。是，买双跟儿高高洋鞋给姐姐，她可喜欢。」
说完，便打个哈欠。
宣怀风看见，对她笑道：「你别伺候，再去睡睡吧。看你昨晚睡得不够。」
小飞燕说：「现在去睡觉，怪不好意思。先把这个月薪金给领，大白天，吃中饭，偷空睡个午觉吧。您这边既然不用伺候，就去给那个宣副官送早饭。」
护兵乐呵呵地笑，问：「宣副官，您怎知道？」
宣怀风说：「就知道，这公馆里事，没件躲得过他耳朵。你辛苦
刚要走，宣怀风叫住她，低声问：「怀抿现在怎样？」
小飞燕叹口气说：「人被关起来，手又残疾，换着谁，都会像他那样痴痴愣愣。他饭是吃，只是不怎肯说话。上次您派过去医生，给他重新包扎，还给他吃些洋药，问他手还疼不疼，他也不搭理人。」
宣怀风出会神，摇摇头，说：「这个三弟……几年不见，倒好像不认得他。他如今落到这个样子，心里也许是恨，所以也不去看他，要是去看他，他只以为是要奚落他。现在有你照顾他吃食，多少放心点。厨房那边，自己放着笔钱，他要吃什有营养东西，你就尽点心吧。」
小飞燕点头说：「宣副官，这您放心，他是帮过，准尽着自己能力对他好。再说，您也不要难过，他就算对您有埋怨地方，也是时想岔。您看和姐姐，天南地北人，都能做好姐妹。您们是家里兄弟，哪有辈子做仇人道理？不说，这就给他送早饭去。」
宣怀风颔首，看着小飞燕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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