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指着宣怀风说,「这位,宣副官。」
纳普医生和金德尔医生是个诊所,早听过金德尔医生许多讲述,听见是海关总长公馆,也猜到又是那位俊美中国副官
宣怀风勉强笑道,「睡不好,也是人之常情,你别太大惊小怪,不必叫医生。」
白雪岚说,「宁可大惊小怪。」
摇铃叫个听差来,要他打电话,要金德尔医生立即就来。
不会,听差回来,向白雪岚请示说,「总长,你说那位金德尔医生,刚好出诊去,不能当下就来。不过他们说,金德尔医生有位诊所伙伴,也是个洋医生,名字叫纳普,医术很高明,他是现在就能坐汽车过来。是否请他过来呢?」
白雪岚思忖着,能和金德尔同开诊所人,想必不太差,说,「那就请这位。」
,多少罅隙可寻,船上船长、大副、二副,甚至水手,都是可能挟私。
可话又说回来,就算奇骏不知情,既是他船,总少不他干系。
再说,那不是小袋子东西,是整整个箱柜,他做船主人,又有货物记录,难道还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把个箱柜都换?
如果奇骏真是知情,那于国法,是无可饶恕。
宣怀风在汽车上,是打定铁石心肠主意,犯这样事,没什可犹豫,但人心毕竟不是铁石,纵有主意,也免不悲伤凝郁,躺到床上,更是思绪起伏,想这样,又想那样,颗心仿佛被谁用五指攥紧。
听差仍站着不动,报告说,「这位纳普医生,出诊趟,诊金是六十块,另要给五块钱车马费。」
白雪岚气笑道,「还在乎这几十块钱?你这胡涂虫,快请他来。」
过大半个锺头,那位纳普医生便坐着漂亮小汽车到,被管家领到屋里头来。
宣怀风已经下床洗漱,换家常衣服,他本不想无端去请个医生来家里,只是拗不过白雪岚,既然医生到,也只能礼貌招呼着。
纳普医生和他们风度翩翩地握手,用生硬中国话问,「哪个?不舒服?」
白雪岚拉电灯,看宣怀风两只幽黑明亮眼睛,在枕边睁得大大,只胳膊搂宣怀风,低声说,「别多想,早知道你这样,也不带你去码头。听话,闭上眼睛睡吧。」
这总长大人做贼心虚,满怀里抱软香,却罕见老实,没提出任何令人脸红要求,规规矩矩地睡。
次日起来,白雪岚搬着枕边人下巴看,宣怀风眼皮微肿,不大精神,皱眉问,「你昨晚没睡好吗?」
宣怀风说,「睡会,醒会。无妨,今晚早点睡吧。」
白雪岚听他声音,竟也有些沙哑,吃惊道,「不好,恐怕是生病。叫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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