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怀风懵懵懂懂接这口,觉得药汁苦中带甜,股热流从喉咙进去,倒像浇在心脏上,不知不觉,脸颊便微微地发热。
他抬头看着爱人熟悉脸庞,眼眸里仿佛嵌两块黑宝石,乌黑发亮地迷人。
看见白雪岚帅气地笑着,又待低头再含口,宣怀风才稍褪痴想,猛地又想起另件事来,心里跳,赶紧拦他说,「好好,自己喝罢。」
白雪岚说,「你要剥夺差事吗?不答应。」
宣怀风按着他手,不许他又去喝自己药,压着声音说,「你
白雪岚说,「你不用笑,知道你心里说什。」
宣怀风说,「知道,你又要用什方法,来取笑两句。」
白雪岚乐道,「宣副官大有长进呀,还没有擂鼓,你倒先发动进攻。你怎就认定要取笑你?难道就是爱取笑人刻薄份子?」
宣怀风说,「论口舌之争,比不过你,所以不和你争论。药没那热吗?给喝罢。」
白雪岚说,「你这是既要避战,又不肯投降,可真不吃亏。好罢,乖乖地喝药,再和你计较别。」
德国医院三楼里,白雪岚已经做好迎接「贵客」准备。
宋壬仍旧守在门外,病房里头,其实早就埋伏七八个配手枪护兵,都是宋壬亲自挑出来好手,个个都是地道山东狼崽子,下手又快又狠,杀人不带眨眼。
按照商量好计划,展露昭中午带药过来,定会把护兵留在外头,单独进病房,到时候宋壬给展露昭开门,再跟着展露昭进来,接着把门关。
这就是真正瓮中抓鳖。
到那时候,白雪岚对于展露昭,想怎摆布,就怎摆布。
他不肯把碗递到宣怀风手里,而是将碗沿抵在那浅色诱人唇上,轻轻碰碰,问,「烫不烫?」
宣怀风说,「傻瓜,这是瓷碗,你就算吹凉里面点,边上当然还是烫。」
伸手要接过碗来。
白雪岚说,「别动,别动,刚刚才说你要乖乖喝药,只这会,你就乱动。」
说着,手腕转,碗抵在自己嘴边,含口在嘴里,朝宣怀风居高临下地凑过去。
白雪岚好整以暇地布置妥当,便去操心宣怀风药,他昨夜忙晚,总算得到药方,把爱人性命控制权夺回来。所以在用药方面,加倍小心,叫孙副官抓药回来,自己拿个小瓦罐,坐在炉子旁亲眼看着熬,端去给宣怀风喝。
宣怀风见那药黑乌乌面上,腾腾阵热雾,说,「太烫,放放吧。」
白雪岚说,「帮你吹吹。」
端着碗,低下头,口气口气地吹起来。
宣怀风不由微笑,好看唇角翘起点点,偏着脑袋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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