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差问,「宣副官对们不错,帮他传句话,还是可以。你真给千块吗?」
年亮富说,「只要
就这样挂半个钟头,他只觉得双手腕都要废,痛出来冷汗把衣衫湿层。这辈子没受过罪,今日次过受尽。前两日还是人人都奉承讨好稽私处处长,风光无限,到此刻,却是人世间最绝望个。
年亮富正心如死灰,忽然听见个声音传过来,「哎呀,这里怎又关人?」
年亮富茫然地转头,目光透过窗户道道铁栅栏,见有个似乎是听差男人站在边上,正往里好奇地窥探。
年亮富蓦地震,仿佛在黑暗中看见线希望,正要大叫,又唯恐外面有护兵看守,压低声音,激动得打颤地说,「外面好人,帮带个信,你帮这个大忙,给你千块钱。」
那听差说,「千块,好大手笔。可是不行,总长说,谁敢把公馆里消息往外传,是要活剥皮。「
人,生平就是爱见血,别人见他都绕着道走,陪着小心,偏你胆子大,敢犯他忌讳。以为个当副官小舅子就能救你吗?对不起,海关有海关规矩,对你,只能按规矩办。」
打个手势。
就有门外候着两个护兵进来,把年亮富往外拖。
年亮富吓得眼都直,还在大叫怀风,挣扎着不肯去。护兵们岂是柔善,拳就打得他掉三四颗牙,满嘴鲜血,再在浑圆肚子上踹两脚,把年亮富死狗般拖出去。
白公馆向来都有处关押人地方,当日宣怀抿被抓,也是关在这里。为着防止犯人逃跑,窗户都加装铁栅栏,还设几样吊钩、铁环之类刑具。
年亮富说,「不外传,不外传,你只要帮给你们公馆里宣副官带句话。」
听差咦声,问,「你认得们宣副官?」
年亮富说,「何止认得,是他亲姐夫。你快找他,和他说,他姐夫要丢性命。求他看在他姐姐面上,伸伸援手。拜托,拜托,这是性命攸关事。」
听差惊讶道,「原来你是宣副官姐夫,那就是年太太丈夫?」
年亮富说,「正是。快去罢,唉呦,疼死。」
年亮富被护卫拖到私牢,看那些森森黑亮刑具,已经心胆俱裂。正想着晕厥过去算,那两个护卫又拿具镣铐来,把年亮富双手铐,挂在个从天花板垂下铁钩子上。
再拉铁索,年亮富就被悬空吊起来。
他向养尊处优,这百七八十斤重量,靠着双胖嘟嘟手腕悬挂起来,如何受得?顿时惨叫起来,连声求饶。
两个护卫像聋子似,帮他吊好,转身就走。
只剩下年亮富人挂在半空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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