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对着白雪岚,总不能每次都俯首就擒,回嘴道,「要算账吗?那好,大伙起公公正正地算。你昨晚怎也不打个招呼,就撇下出门呢?从孙副官那里听说,这危险勾当,你是主动要去做。这边呢,只能算个被动。土匪忽然打上门来,难道不该反击吗?难道要伸长脖子,等他们来杀?」
白雪岚说,「你只管强。问你句,看你能不能答。」
宣怀风说,「你问。」
白雪岚说,「你在门楼上,要是远远看着浑身是血,是怎样?」
说着,也不耐烦等宣怀风动作,自己把宣怀风从后头搂住,让他头肩都挨在自己胸前,摩挲着他脸,兴师问罪,「问你,只不过出门趟,你就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是存心给好看吗?」
宣怀风不由愣。
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之语,却是从何而起。
想会,才悟过来,大概是指他回到姜家堡时,瞧见自己在门楼上样子。
宣怀风笑道,「当时样子虽然骇人,身上可点伤也没有,那都是别人血。早先洗澡时候,你不是已经亲眼验证过,还要审问吗?」
到自己右肩上,沉甸甸地压个多钟头,早就从酸痛难忍压得麻木。
白雪岚不揉还好,揉,就是针扎似剧痛。
宣怀风「呀」声,按住白雪岚手,温和地说,「别慌,只是肌肉时绷得死紧,慢慢地松泛就行。你别忙,让自己缓和缓和。」
白雪岚也知道这是个道理,只是看他蹙着眉,很不好受模样,却不能帮忙,两只手像没安放位置似,浑身都不得劲。
想想,便说,「你挪挪,把脊背挨着,把当个靠垫罢。」
白雪岚说,「不是审问,是生气。」
宣怀风觉得好笑,说,「好大气性。说你这人也奇怪,前头不言语,都睡过觉,才来找这倒账。」
白雪岚说,「先前被你吓着,忙着收拾魂魄呢。睡睡,找回精神来,才好和你算账。」
宣怀风这才回忆起来。
这人先前,曾有等醒过神来,咱们再说话,本以为是随嘴句,不料竟是认真。
宣怀风说,「床头这里就有个靠垫,用它好,何必劳累你?」
伸手正要拿那靠垫。
白雪岚横出只手,把靠垫夺去,往地上用力丢,磨牙道,「不是靠垫事。连这也不懂吗?要和你亲近亲近。」
宣怀风听他说出亲近二字来,不由脸颊微红,倒有些心虚似,往窗外瞥眼,幸好并不见有人经过,低声说,「这是做什?好端端,倒像要和生气。」
白雪岚看着他,目光里射出两道英气来,说,「不错,就是要和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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