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岚直不做声,这时不耐烦,朝宋壬问,「连宣副官叫你,也叫不动吗?老子只是踹你两脚,又没撤你职,你是想不要这饭碗?还不快跟上!」
宋壬挨这两句骂,顿时精神起来,二话不说就跟到白雪岚身后去。
行人跟着徐头儿去,果然那边早就将三大桌酒席摆在祠堂前面大空地上,姜老太太知道他们来,让媳妇和个丫环左右搀着,亲自过来迎接,礼数很是周到。
白雪岚和宣怀风自然是入主席,老太太亲自作陪,
徐头儿在前面带两步,回头忽见宋壬还在后面呆站着不动,说,「宋大哥,这两位都赏脸,你反而不肯赏脸吗?」
宋壬偷瞧白雪岚眼,对徐头儿摆手道,「这模样,上不得场面,不去。」
徐头儿说,「宋大哥,这话太见外。咱们今天头遭见面,就是起流血交情,你在门楼把命豁出去护着姜家堡,老太太看在眼里,刚才还特地点你,说定要请过去。别磨蹭,快来罢。」
说着走来拉宋壬。
宋壬脚杵在原地,只是摆手,「不去,不去。」
白雪岚嘴里仍表示不满,「你这人,好歹都只管护着。对你片心,你是点也不知道。」
宣怀风笑道,「哪里不知道,感激还来不及。你想,当初你是怎教开枪来着,不能光用手用眼,还要用心。你说,心是用在谁上头,才能瞄得那样准?」
这简直算是宣怀风难得情话。
而且又当着孙副官和宋壬面,和从前那矜傲自持,多给个眼神模样是不能比。
白雪岚哪能不受这哄,立即就被说得脸上露笑容,既然让宣怀风挽住个胳膊,也顾不上再为难宋壬,跟着宣怀风去吃饭。
个定要请,个绝不肯去,两个大男人,竟是拉扯起来。
宣怀风看不过去,咳声,说,「宋壬,许多人等着,你别执拗。」
宋壬说,「宣副官,是个粗人,宴席上坐不惯,白给总长丢人。就不去罢。」
宣怀风说,「你怕什?和们道吃个饭,怕老虎吃你吗?来罢,再耽搁,就真是失礼。」
宋壬还是摇头。
转头,就见个大个头从天井那头迎面过来,远远地见着宣怀风,两只手拱在胸前,用力摆两摆。
宣怀风问,「徐头儿,这是做什?」
徐头儿走过来笑着说,「好酒好菜摆下有会,总是不见贵客,老太太着急,叫来请。您瞧,是把您当活菩萨拜。徐头儿是别人瞎叫着玩,您以后叫徐老四吧。」
又请二人快到到摆下酒宴祠堂去。
白雪岚见他对宣怀风很恭敬,那比对自己恭敬更令人舒心,矜持地点头,带着宣怀风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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