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宣怀风耳里,却似另有所指,不禁生出点尴尬,也不好说什,只是朝戴芸微微笑。
这时,个护兵咚咚咚地跑到二楼,见到两人正站在门外聊天,走上来对宣怀风敬个礼,问,「宣副官,你这里有外伤药没有?」
宣怀风心里牵挂着随出殡队伍离开白雪岚,听这话,心脏怦地重重跳,忙问,「怎要外伤药?总长受伤吗?」
护兵说,「总长到外头去还没回来呢。是替孙副官来问。」
宣怀风吃惊地问,「孙副官怎受伤?」
后来当校长,只能给学生们做榜样。像换从前,到这地方,说不定要偷偷到姜家祠堂里去瞧瞧。只是现在不好失礼,也就把念头打消。」
宣怀风奇道,「祠堂有什好瞧?」
戴芸回答,「都说姜老太太感念您大恩大德,给您立长生牌位,供在祠堂里,每日烧香念佛,要你长命百岁呢。您就不好奇是怎个供奉模样吗?」
宣怀风早把这件事给忘,此时忽然听戴芸提起,连忙把手摆摆,轻声说,「其实那日,也只是为自保,不得不拼拼命,哪是他们想得那样慷慨无私?如今被人家这样感念,仿佛对他们施什大恩似,于而言,反而尴尬。此事不提也罢。」
戴芸听,默默打量宣怀风眼,不由微笑。
护兵说,「挨总长好顿打呢。」
宣怀风更是震惊,忙对那护兵说,「伤得重不重?你带去看。」
护兵问,「那伤药呢?」
宣怀风这才想起,赶紧到屋子里,在屏风后头翻会,才拿着个小瓷瓶出来,急急地说,「只找到这个,大约能派上用场。走罢。」
向戴芸礼貌地点点头,算是告辞,匆匆跟着护兵去。
宣怀风说,「戴小姐,你这个微笑,似乎另有深意。难道你不信说是实话?」
戴芸笑道,「非也,非也。虽不敢说和您有深交,但这路过来,也知道您是位谦谦君子,说话做事是很真诚。所以是想,这个世道,若有宣副官这样人,就还非得有白总长那样人才成。」
宣怀风说,「这话奇怪,竟是不解。」
戴芸说,「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您这样善良温厚,岂不总要被人欺负去?幸好,瞧白总长性情,总有点护短意思。有他在,恐怕是不会允许外人欺负他人。」
戴芸说「他人」三字,多半是指上司和副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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