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姨娘手疾眼快,把自己分到几件首饰往身边卢姨娘手里塞,过去将盒子盖上,对梅姨娘笑道,「帮你。」
便将盒子捧。
大太太和姨娘们蘑菇半日,担心冷落白太太,便扭过头对白太太笑着说,「你瞧,天底下有这样事,要给东西,人家还要和拌嘴。」
白太太说,「梅姨娘很规矩。这也是你当家好处
大太太说,「老三家雪岚送东西来,这几件是你。」
把桌上几件剩下首饰并收拾起来,都交到她手上。
梅姨娘往四周扫,已瞧见别姨娘手上拿着什,便笑道,「太太知道喜好,这两件黑玛瑙就极中意。这金刚石,来,并没有合适衣服配它;二来,这人本就不合金刚石闪烁。拿也是白搁着,还是不要拿罢。」
将金刚石项链轻轻放回桌上。
大太太笑道,「刚刚才对三太太说,丁姨娘越来越调皮。现在又忍不住要数落你两句,你这个人,也太小心拘谨。论进门,你比她们都早,为什这样忧谗畏讥?不能如你愿,今天非给你抬举抬举。」
做娘人,儿女长到百岁,还是心头肉。你给她挑件,这样你到甄家去看她,也叫她欢喜欢喜。」
丁姨娘说,「太太这样疼碧曼,还有什好说。替碧曼谢谢太太。」
说着,眼睛在桌子上扫,把副红翡翠滴珠耳环喜滋滋地收起来。
白太太在旁打量着问,「怎不见梅姨娘?」
大太太说,「你还不知道她?比还爱念佛打坐,未必肯为着点东西往这边跑呢。」
白总理送来那个紫檀木盒子,原是关上,她便盒盖子掀开,露出里面光彩夺目首饰来,顿时吸引众人惊羡视线。
大太太对梅姨娘说,「金刚石项链,你不要就不要罢。这是你儿子从首都特意送来给你,你都拿去,看谁敢说个字?」
梅姨娘说,「太太这样开玩笑,不敢当。闵辛要是从首都带什回来,也只能是带给太太。他是太太教养出来,若连这点礼他都不懂,还当什国务总理?该叫他去种地。」
大太太说,「得。再教养他万年,他也知道自己是从谁肚子里钻出来。叫你拿去,你就拿去。再执拗,可要生气。」
梅姨娘不好再说什,含笑上前,待要用两手捧盒子,可手里已经拿大太太前头给她两件黑玛瑙首饰。
便要拉铃叫个听差来,去唤梅姨娘。
丁姨娘说,「用不着听差,去拉她来。」
说完,阵风似走。
不会,果然把个近五十岁,穿着素青色衣裳妇人找过来。
梅姨娘先问白太太安,看着大太太问,「太太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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