髭须、尖尖山羊胡,还有根手杖——他会用这三件东西强调自己所说之话重要性。
他们第次见面时聊很长时间,有点儿像海明威和舍伍德·安德森在芝加哥初次会面时情形。多萝西在边忙来忙去,为他们上茶。海明威安静而专注地听着庞德长篇大论。哈德莉估计海明威那天至少喝17杯茶。[43]这次会面为接下来许多次会面拉开序幕:可以聊话题很多。关于创造惜字如金语言,庞德有很多事情要叮嘱海明威。众所周知,庞德对于形容词态度很严苛——形容词不可信赖。他还坚持认为,作家无论如何都不能使用多余语词,也不能纯粹耽于描写。“别搞那多场景”(Don'tbeviewy)[44],这是典型庞德式告诫。[45]
第次见面后,庞德向海明威开放他海量藏书。对于那些即将成为作家人,庞德会提供份通用书单。古代名家作品是必须读,尤其是荷马和孔子,必须“通读”。[46]但丁和伏尔泰也要研究——但是人们也有理由无视伏尔泰“在小说和戏剧上几次尝试”。而且,当然咯,任何严肃而有抱负作者,都应该阅读庞德门生T.S.艾略特和詹姆斯·乔伊斯作品,并且真诚地欣赏他们天赋。
海明威表现出很愿意成为庞德学生样子,但是第次见面后,他对庞德满心鄙视。之后不久,海明威给路易斯·加朗蒂耶看篇自己新写文章:篇出言不逊、嘲笑庞德小短文,把他山羊胡、头巾和身行头——他那套放荡不羁作风——都嘲弄个遍。
加朗蒂耶看着海明威,问他要拿这篇文章做什。海明威说,他打算直接将文章寄给《小评论》。
这可能不是个好主意,加朗蒂耶告诫他。庞德是这家杂志老牌驻外编辑,难道海明威忘吗?美国那边编辑肯定也不会欣赏这种无厘头批评。于是海明威把文章撕毁。[47]
不久,庞德拜访海明威夫妇在乐牧安红衣主教路新居。很快,海明威和庞德两个人就开始起出席城中各种社会活动。在其他左岸人士看来,他们仿佛对老朋友。众人带着兴致和好奇观察着这两个人。“欧内斯特每走进家咖啡馆,就成那里运动健将;庞德留着绺小胡子,明显是精心修剪过。”珍娜·弗兰纳回忆道。[48]
随着两人关系逐渐密切,庞德也走入海明威世界。不久,海明威告诉舍伍德·安德森,他正在教庞德打拳击。他说庞德并没有取得多大进步——也许庞德是位杰出诗人,却只有小龙虾般虚张声势男子气概。不过话说回来,庞德这老兄也不赖,“能拼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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