矶村听,有半晌没有开口说话,无法判断他现在表情是皱起眉头,还是瞪大眼睛。声音是判断他人心情唯线索。
“村上先生——”矶村语气变得相当谨慎,“难道你认为阿龙经历有什可疑之处?”
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哥哥可能是伪遗孤,他可能根本不是村上龙彦,这些话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嚓”声轻响之后,闻到股烟味随着冷风飘来,那味道相当辛辣,感觉会渗入五脏六腑。
“过阵子就要进行反方询问。下次开庭,轮到阿龙上台做证,要是传出丑闻,对们相当不利。”
“是,听说矶村先生跟哥哥正联手打官司?”
“嗯,虽然人数不多,总共只有十五人,但也算是集团诉讼。”
“哥哥经常跟你聊起从前记忆?”
“当然,阿龙没跟你提过吗?”
“哥哥很少谈起从前在中国时遭遇。”
各色花朵,有郁金香、三色堇、油菜花、水仙。想到这里,身边突然爆发出许多宛如小型鞭炮声般响亮拍翅声,朝着天空四散飞去。
矶村脚步声突然消失,于是也停下脚步。
“大约八年前,们在这附近发动场游行,从日比谷公园走向地方法院,接着又走向国会议事堂。们用中国话及些简单日语单词大声呼喊,要求z.府保障们年老之后生活。当们向警视厅提出申请时,经办人员还以为们是中国人呢。”
们再度举步前进,寒冷空气盘绕在身体肌肤四周,此刻们多半是走在绿色回廊上吧。头顶上不断传来鸟叫声,听不出是鹡鸰还是麻雀。
借由视觉以外四感,看见景象甚至比过去亲眼所见还要鲜艳动人。话虽如此,后天失明者嗅觉与听觉并不比般人敏锐。们只是因无法仰赖视觉,所以尽可能以其他感官来弥补。
“只是——”
“你怀疑阿龙,是基于什
“每个人都有些不愿想起往事。”
是不愿想起,还是挤不出来——?
“因为哥哥不太爱提,只好向与他熟识人询问。”
“会尽量帮忙,不过你想知道些什?”
“——哥哥口中所说遭遇,有没有什古怪或不合理之处?”
“是在九四四年前往中国东北,当时才八岁,后来——”
“抱歉,”打断他话,“现在得集中精神在导盲杖触感上,能不能等坐到长椅上再谈?”
“好,真是抱歉。”
跟他默默地走着,左侧脸颊感觉到灼热太阳光。不久之后,跟他并肩坐在木制长椅上。前方可听见大量水滴宛如骤雨般拍打着水面声音。
“你说你想问关于阿龙事?”矶村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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