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人吗?是不是有大夫啊!」声若洪钟,好副大嗓门。
白少情蹙眉,今天客人未免太多。
帘子又被掀开。
大嗓子吆喝着进来人,却长得十分矮,双萝卜腿,活象只穿上衣
「怎不唱?」花花身上穿着娘刚刚打过补丁花棉衣进来,看见白少情,露出牙齿笑道:「白大夫,你上次正教到这呢,快教下面。」
阿东见花花,脸上天不怕地不怕神色立即去半,换上年轻人特有兴奋,摆手道:「教不得,教不得。」
花花瞪眼:「为什?」
阿东立即闭嘴,嘿嘿傻笑起来:「瞧,又弄东西孝敬大娘。」被打昏狗动弹下,阿东连忙抓起放在门边棒子,瞧准狗头,力道恰好敲下。
狗悲鸣声,又昏过去。
话,可以教吗?」
「好听话?」
「就是你教花花那些话啊,什你看薄衬香绵,似仙云轻又软。昔在黄金殿,小步无人见……」他从不读书,记性却很好,将躲在墙外偷听到词儿全记下来:「花花学回去,天天在家里唠叨要接着学。白大夫,求你教,让教花花去。」
白少情失笑:「你想学?」
「当然。」
「啧啧,你这手打晕狗功夫,只怕丐帮人都比不上。」白少情轻轻道。
「真?」阿东眼睛发亮,谈到江湖,他比谁都兴奋,说书先生口里江湖,有剑,有宝藏,有花不完银票,还有各种各样美人。当然,美人他不要,他要花花就行。阿东摩拳擦掌道:「白大夫,等赚够银子,就去少林寺拜师学艺。到时候,风风光光回来请你吃狗肉。」他用眼瞟瞟花花。
「哼,少林寺是收和尚。」花花嗤鼻:「你去当和尚,瞧你爷爷不打断你腿。」
「…………」阿东脖子涨红起来。
他挺挺胸膛,刚要反驳,却被人打断。
他站起来,双手负在身后,目光蓦然转到窗台上花,不知想起什,怔片刻。
「白大夫?」
他回过神来,自嘲地笑笑,随后笑容敛,视线移往窗外,对着街上渐渐稀疏路人,幽幽唱道:「你看薄衬香绵,似仙云轻又软。昔在黄金殿,小步无人见。怜今日酒炉边,携展等闲。你看锁翠勾红,花叶犹自工;不见双跌莹,只留孤凤;空流落,恨何穷,倾国倾城,幻影成何用?莫对残丝忆旧踪,须信繁华逐晓风。」音色沉稳,唱腔圆正,股清清幽幽寂寞孤单,从歌声中隐隐透出,仿佛要把人魂魄都轻轻卷走。
连阿东这从不听曲子人,也目瞪口呆,安静无声。
白少情唱点,很快停下。阿东刚想跳起来鼓掌,厚重粗布帘子忽然又被人风样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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