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感觉心脏猛烈跳动。他转过身,差点撞倒个乐队指挥。
他朝皇宫奔去,直奔到露台和那棵枯树这两点所连成条直线,才停下脚步。……原来如此,就这简单。只要击发枚子弹。独立纪念日这天没有人会注意到声枪响。
二〇〇〇年五月十七日。奥斯陆。
写下这些回忆,是希望发现这本回忆录人知道些做此决定原因。生命中抉择通常与两个或好几个恶魔有关,而必须在那个基础上接受审判。但从不逃避任何抉择,这点也必须摊在审判台上。从不逃避自己道德责任。宁可冒着抉择错误风险,也不愿意和沉默大众样过着懦弱生活,在人群里寻求安全感,让别人来替自己做决定。做出这最后决定,好让自己做好准备,去会见上帝和海伦娜。
“靠!”
群身穿西装和民族服装人拥上麦佑斯登区十字路口徒步区,哈利踩下刹车。整座城市似乎蠢蠢欲动,信号灯似乎永远不会再切换成绿灯。过不久,他终于可以松开离合器,加速前进。他在威博街并排停车,找到辛德家门铃,按下去。个蹒跚学步小孩穿着真皮鞋子啪嗒啪嗒地大声走过,手中玩具喇叭发出刺耳嘟嘟声,吓得哈利跳起来。
辛德并未应门。哈利回到车上,拿出根撬棒。他没把撬棒放在后备厢,因为那里锁有时会打不开。他回到公寓门口,伸出两只手臂同时按住两排门铃。过几秒就听见嘈杂声和呼喊声,应该是公寓居民手中拿着熨斗或鞋油急着应门声音。他说他是警察。定有人相信,因为有人气呼呼地按开门锁,让他长驱而入。他冲上楼梯,次跨上四个阶梯,来到三楼,这时他心脏跳得比十五分钟前他看见那张照片时还要猛烈。
独自扛起这项任务已经搭上几条无辜性命,当然这是必须承担风险。战争向来如此。审判吧,只是个士兵,没有太多选择。这是愿望。如果你严厉地审判,请记住你也无法避免犯错,对你来说,永远都是如此。到最后,审判者只有个,那就是神。这是回忆录。
哈利用拳头敲打两次辛德住处门,大喊辛德名字。他并未听见响应,便挥起撬棒嵌入门锁缝隙,用力扳动。扳到第三次,门板发出轰然巨响。他跨过门槛。屋内又黑又静,弥漫着种怪异氛围,如他刚才离开那间卧室。那是种空虚和彻底被遗弃氛围。他踏进客厅,便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氛围。这间屋子已经被遗弃。原本堆叠满地纸张、塞满歪斜书架书本、半满咖啡杯都已不见。家具都被推到角落,盖上白布。道阳光穿过窗户,落在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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