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者不讲吃穿,他怎还要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他出身儒家,后来叛儒,有些话却还是张口就来。
那孩子以为禽滑厘是在考教他,就像是平日傍晚学字时候样,恭谨地回
禽滑厘正要问问关于适问题,听这孩子说,看来是这个叫适人离开。
心说难道是已经去商丘?
都说看到子路、冉有等人,便知道他们身后那人到底有多高大。如今在这村社乡野之间,竟能遇到这样个思维敏捷对答有力孩子,那站在他身后那人又是什样呢?
想到这,便想着早些去商丘,见见先生新收这名弟子。
反正这冬麦之事若是源自那人之手,直接问那人就是。
穿短褐,但却只有少数人才明白为什要穿短褐,禽滑厘觉得甚至自己身后那些弟子也未必有几人能如这孩子说明白。
心头对这个叫适年轻人更为好奇,心说难道先生在商丘又收名弟子?
这个叫适年轻人,竟是同窗同门?
于是又问道:“那你适哥告没告诉你怎分辨谁是穿不起,谁是穿得起却因天下人穿不起而不穿?”
那孩子哈哈笑着,伸出自己手指道:“适哥说,看指甲就好。穿不起人,不留指甲,指甲里全是泥,怎洗也洗不干净。这个小哥留着指甲,干干净净,却穿着短褐,显然是穿得起却不穿。这便是咱们墨家说知推理之术,虽年小,也是懂。”
于是问道:“你那适哥去商丘?”
孩子摇头道:“没有,适哥带着好多人去滨山拉石头去,已经去好久,并不是去商丘。”
“拉石头?没去商丘?拉石头作什?”
那孩子哈哈笑道:“你也是墨者,怎没听过《乐土》呢?拉石头是做种东西,可以把麦子皮和里面面分开,这样麦子可就比粟米要好吃。适哥说,做出来后,就像是雪花样颜色,咽下去嗓子点都不痛。《乐土》中说,那叫磨。”
禽滑厘当然没听过什《乐土》,有心多问,又觉得有些不对。
小小年纪,却说什说知之术,听得禽滑厘和众弟子哈哈直笑,忍不住亲近起来。
那小孩子也放下戒心,说道:“适哥说,有人装富贵,有人装身贵,有人装勇有人装仁,却唯独没人装墨者。”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做墨者要刀山火海说跳就跳,又要非乐节葬,装墨者在世人眼中也没什好处。以此说知,那你们就真是墨者?”
禽滑厘低头看着这孩子,郑重地点头道:“你说没错,们就是墨者。”
孩子听,笑将木剑放到旁,说道:“天下墨者是家,你们远行定渴,去喝些热水,吃碗糊糊。要不然适哥回来,非要说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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